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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吹满头,是不是也可以算是共白首......
阿四只觉得霎那之间万籁俱静,唯有耳畔低低回旋的叹息。
她透过纷飞的雪帘循声去看,却被漫天的风雪模糊了双眼。
“咯吱”
一声响,积雪压断了身后某处的一根枯木,也压断了阿四胸口的那根心弦。
“刑关。”
刑关只听得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唤,尚未回神,便突觉馨香满怀。
一时之间,他大脑一片混沌。
于是难以置信地僵在当场,半抬着双手,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大笑,又想哭一场。
低眉间,却见怀中的阿四双眼一闭,轻轻撇过头去,滚烫的眼泪滚滚而下。
唉,四处飘零,她之所求,无非是心有所安。
刑关第一次笑得开怀,露出了整整齐齐的八颗牙齿。
他抬手轻轻拍去了阿四那满身冰凉的雪花,像是拍去了她那满身刺骨的苦楚。
然后,轻嗅着盈满眉睫的女儿香,缓缓将手搭向那单薄的肩膀。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
那哭泣声很轻很轻,好似想死死忍住,却终究抵不过满心悲戚。
于是,时断时续,就这样丝丝缕缕地绕进了人的心田。
半夜三更冬雪夜,谁会想到这偏僻的小花园还另有其人呢?
于是,刑关和阿四被惊得一僵,极快地分了开来,齐齐朝着声音处看去。
但见拐角的廊下,阿朵被一个小丫鬟扶着,哭得泪水连连,两眼通红。
阿朵瘦了很多,仿佛再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可是她咬着唇瓣斜斜靠在柱边,哭得一抽一抽,却不敢大声,只是用盈盈的双眼望着刑关。
“阿朵,你......你怎么出来了?”
想到阿朵因为自己刚刚小产,刑关愧疚不已。
于是,想也不想便抬腿朝风廊走去。
才走到一半,又陡地停下,回身去看神色复杂的阿四。
阿朵原本只是哭泣,见状却再也忍不住地高声道,“果然如此,原来阿姐说的都是对的!”
她一边摇头,一边哭得撕心裂肺,“阿哥,你是为了她才不要我们的孩子的,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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