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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是什么,我一直不知道。
我只知道公安局抓他的理由是:他当时在后台拉胡琴和帮腔,离出事位置很近,而且有反动的家庭背景,有文化,有水平,最为怪器,不是最有可能在黑夜掩护之下做出反动勾当么?
我感到奇怪的是,盐午的崇拜者们,马桥的男女老幼并不怎么在乎他们的偶像被抓走,甚至把反动看成一件有头有脸的事。
他们的反应很平静,似乎事情的结果很自然,很合理,是迟早的事。
谈起邻村另一个嫌疑犯,他们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他还想反动?他那一笔字,盐午拿脚都写得出来,他偷个牛偷个粮谷还差不多。
在他们的口气里,反动不是小偷小摸,非常人所能为也。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这方圆百里之内比来比去,不是盐午最有资格反动、最有水平反动、最有可能反动么?他面色惨白地坐入警车,与光荣远行去城里读大学,简直就是一回事。
其他人休想冒用他的特权。
他们甚至为此动起了拳脚。
当时龙家滩有一个人来赶脚猪,闲谈时,说起龙家滩也有人十分反动,是某某在新疆的一亲戚,早几年就当了团长,同林彪一类大人物都一起照过相的。
马桥的几个后生听了就很不服气,说什么团长呢,听说也只是个管仓库的,没有什么兵权。
要是盐午从娘肚子里早出来二十年,莫说团长,军长也当得不爱了。
说不定是蒋介石手下的重臣,眼下在台湾天天坐乌龟车哩。
龙家滩的人说:“盐午怪是怪器,也不是太怪器,画毛主席的像,画得脑壳大身子细,像供销社的王老倌。”
马桥的人说:“你以为盐午画不像?他反动,当然画得那个样子。”
“他画得一脑壳的汗,反什么动呢?”
“你没看见他画龙?一眨眼就画一条。”
“画龙不是奇事,是个漆匠都画得。”
“他还教得书。”
“李孝堂不也教书?”
“李老倌哪有他教得好?”
马桥的后生举出一例子,说盐午解释“脖子”
这个词时,足足解释了十几分钟。
什么叫脖子呢?就是人的脑袋和肩膀之间呈圆柱体形状的包容了很多管道的可以伸缩也可以旋转的肉质物体,你看看,这是什么水平?李孝堂能够解释出这么多学问?脖子就是脖子,李老倌肯定只能把自己的颈根拍两拍,完事。
那也算是教书?
龙家滩的人说:“我看拍两下还好些。”
关于盐午到底怪不怪器的问题,关于他是画不像毛主席还是故意不画像的问题,关于脖子这家伙到底该如何解释的问题,他们争论了好久。
龙家滩的人不小心踩了一个人的脚,对方火冒三丈,随手把茶水泼在他的脸上。
要不是旁人劝住,事情就闹大了。
我在前面说过,(奇)怪总是被(责)怪。
“怪器”
一词总给我隐隐的不安,不会通向什么好的结果。
公安局和马桥人最终证实了这一点。
他们面对反动标语,不疑盐午的同锅兄弟盐早,也不疑邻村其他地主和富农,主要原因是那些人都不及盐午怪器。
他们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不假思索不约而同地把聪明人认定为敌人,把才智认定为险恶——尽管对聪明才智不无暗暗的崇拜。
与其说他们在追查反动标语,不如说他们早就看出来了,“怪器”
这个词,迟早是要关进监狱的。
盐午聪明一世,可惜没有慎察其中词义,没有慎察这个词在马桥语言中的凶险指向,多年来竟得意于自己的怪器,一个劲怪器地讨好干部和乡亲,怪器地经营着自己的命运,忙得过于乐观了。
他在大狱里是否有所醒悟,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他坐牢也别出一格,不放过任何可以怪器一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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