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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从、宁不平两人口吐鲜血,神情萎靡,口中喃喃在念叨着,显然两人认为方才一幕太过于匪夷所思,还没清醒过来。
君不器飞身来到两人面前,不禁又是心痛又是心焦,当真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两人联手对付一个云山派的女弟子,传闻出去已是不好听,更不好听的是,两人居然一个照面,便差点死在自己的剑下。
岳麓书院继昨天上午文比大输后,今日的“武比”
也是惨败,这面皮,真个丢到家了。
眼下不是追究莫不从、宁不平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挽回岳麓书院的颜面,君不器将两人扶起来,交与朱微颜照料,转过头来对着苏媚冷冷道:“姑娘与在下两位师弟究竟有什么过节,竟要置人于死地?”
此乃典型的颠倒黑白,以苏媚的修为,若真要取莫不从、宁不平性命,朱微颜远道而来,如何救得?苏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方才就痛下杀手。
身处石鼓书院之内,苏媚总觉得自己的心神彷佛被空气中的那丝戾气所牵引,似不再受自己控制,让自己变得特别的浮躁容易被激怒起来,还好身上有那七窍玲珑石镇定魂灵,才让自己得以抵抗住那丝戾气。
就在苏媚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身旁一阵熟悉的味道传来,原来李易见得苏媚今日大不寻常,亦是有些担心。
苏媚凝眸望去,李易剑眉飞挑间,双眼若天上朗星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苏媚心中一暖,感受着李易的气息与关怀,忽觉得此刻身心俱都疲惫,只想就此依靠在李易那宽厚的肩膀上,禁不住的便低低的唤了声:“师兄!”
苏媚的声音柔情弥漫,若荷叶上的那一滴露珠,晶莹而剔透,滚颤颤的在李易的心间润绕流动,似没留下丁点痕迹,又似湿润了所有。
朱微颜远远的见李易苏媚二人并肩而立,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天香国色,在清晨阳光的照印下,两人如披了件朦胧的金缕纱衣,立在石鼓书院的一片荒芜中,衣袂随湘水上空拂过的江风而飘飘,宛然便是天上的神仙眷侣降临凡尘。
朱微颜突然有些感伤,虽然朱微颜并不知道为什么。
………………
“小道曾闻‘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慢之。
’又闻‘譬如人光明磊落便是好人,昏昧迷暗便不是好人。
’不知君公子以为然否?”
李易爱怜的拍了拍苏媚的肩膀,再转过头来,对那君不器冷言而道:“方才若非小道师妹还有几分本领,怕是此刻说君公子话语的人,便应该是小道了吧!”
李易一语而出,君不器顿时哑口无言。
李易所引的两句话皆出自岳麓书院祖师爷朱熹的《朱子语类》,君不器身为岳麓书院大弟子,自不可能不知晓其中含义,李易第一句话是说莫不从、宁不平二人咎由自取,第二句话则是说君不器等人身着夜行衣,有失光明磊落,不是好人了。
李易瞧也不瞧君不器,挽着苏媚小手便欲离去。
眼见李易苏媚就快要走到石鼓书院门口,君不器暗道若任由李易苏媚在打伤莫不从、宁不平后就这般离去,自己身为岳麓书院掌门大弟子,日后如何向师傅朱达理交差,如何再能服众?
君不器咬了咬牙,向着李易的背影喊道:“李公子还请留步,君某不才,愿向李公子请教。”
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气,李易闻言大怒,心想我今日因为苏媚缘故,不欲在此石鼓书院内久呆,然你等岳麓书院轮番而上,还真当我李易好欺负不成?
虽知君不器在岳麓书院苦修十几年,深得朱达理真传,修为或还在自己之上,但此刻李易被君不器邀战,断没有退缩之理。
李易对苏媚道:“媚儿且去书院外等我,待我打发了这些甛噪之徒后,便来与师妹会合。”
苏媚却是摇了摇头,道:“师兄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的。”
李易回过身来,双手背立,冷冷与着君不器道:“也罢,便让小道来见识一番号称儒教四大书院之首的岳麓书院高足们死缠烂打的本领。”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打,李易言语中自不再客气,能够激怒君不器,让其心境难以保持稳定,那是最好。
此时莫不从、宁不平终于回过神来,听得李易此言,如何按捺的住?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够了,莫师弟,宁师弟,你等两人平素也是饱读诗书,当知君子慎于言而谨于行,君师兄与李……李公子比试,胜固可喜,败亦欣然,你等如此谩骂,成何体统?”
朱微颜听得莫不从、宁不平骂得言语间愈来愈是不堪,满面羞红,出言相斥。
朱微颜低头暗惭:李易说我等岳麓书院死缠烂打,还真没错。
莫师弟、宁师弟被人说得两句,便要出剑伤人,修为不济被苏姑娘打败后,偏还要恶语交加,君师兄原本是谦谦君子,今日怎也沉不住气,硬要与李易做过一场?
不知怎的,朱微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
听得李易之言,君不器面无表情,抽出身上宝剑,只见那把宝剑通体泽白,造型古朴,剑身上有青、红、白三条小凹槽,宝剑出鞘,在江风中竟然隐隐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一看就知此剑非是凡物,君不器使一手诀抚过剑身,虔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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