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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忙探头招呼着吃饭,杜瑶山几步赶出来要说甚么,只没抢到先机,徐五已率先开口道:“太爷不答应,叫我来告诉杜捕头,殷兄弟这事没甚么好还价的。”
杜瑶山认命地闭了闭眼,将脸扭到一旁去了。
西楼笑着留饭,徐五也笑着推了,转身欲去,却被紫袖叫住道:“五哥等等。”
徐五停住脚,紫袖朝杜瑶山道:“瑶山哥下午是去替我说情了?”
杜瑶山翻着眼睛看屋檐,也不答话。
徐五便道:“杜捕头去跟太爷吵了许久,说赵家这事不该落在你身上,正分说时,那……”
杜瑶山打断他的话道:“徐五,你何时这样长舌了?你……”
刚要斥责,却被西楼的眼尾浅浅扫过,登时便住了嘴。
西楼朝徐五道:“五哥要说甚么?正分说时,又如何了?”
徐五继续说道:“太爷本不答应,可巧正说时,又来报秦戎咽气了,太爷便发怒说:’这要被赵家知道,说拷打致死,又是个罪名。
’便赶杜捕头回去,让他只管养伤,别的都不管,到时还升做捕头。”
西楼点头道:“王知县忧心得也有道。”
徐五又道:“杜捕头跟着去瞧过秦戎,便对太爷说,要将这两件事都算在自己身上,叫殷兄弟回捕房去,否则他也不在县衙干了……却也没等太爷答复便回来了。”
紫袖对徐五笑道:“五哥,劳烦你告诉王知县,瑶山哥今日冲动了些,是我回来学话学得不清楚,他伤势未愈还有些糊涂,那些言语,千万当不得真。
现下都讲明白了,待养好伤,他还回去的。”
徐五点着头道:“我自然晓得。”
又对紫袖道,“你也别慌,好生等几天。”
也不让送,急急地走了。
小院里一时安静得不像话,西楼和紫袖四道眼神全部集中在杜瑶山脸上,看得他不能安宁,尴尬地道:“这本来就不能怪紫袖。
我毕竟是他的上司……”
紫袖哭笑不得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瑶山哥,你这招可实在大出我意料啊。”
西楼道:“听说秦戎死了,我还在想,是我下的手,或许却要算在紫袖头上,得去县衙知会一声,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心焦。”
杜瑶山带着些厌恶说:“明明破案有功,最后却因为一个泼皮要过河拆桥——摆明了欺负新来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最初也有些咽不下,”
紫袖笑道,“不怕你生气,我是觉着身在县衙,竟然也没地方讲,实在可笑。
可是,既讲不出道来了,还留下做甚么?”
杜瑶山十分不认同:“你一示弱,秦戎这一桩更要顺势推在你身上。
现成的靶子,不打你打谁?”
紫袖道:“这倒好,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正好秦戎这事也不需你和严主簿操心了,怎么说……算日行一善罢?”
杜瑶山面皮抽搐,不由看向西楼,西楼笑道:“他心大得很,你头一回领教么?”
紫袖点着头道:“这衙门里,瑶山哥竟是真疼我——没白管你叫哥。”
说着便朝厨房走,又回头一笑道,“辛苦辛苦,可得给你多盛些饭。”
杜瑶山干站着,心里暗恨徐五嘴大话多。
西楼眯起眼睛道:“拿自己的仕途去威胁县太爷……把他当小孩看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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