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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翎瑜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煦遥,染了血的白绢子那么刺眼,大片殷红的花斑。
唐煦遥低头吐净口中残血,动作很娴熟,江翎瑜想,大抵他在边关常常重伤成这样,待刀口愈合,又要驾马在黄沙里疾驰,披着刀林剑雨,一次又一次从阎王手里逃出来。
江翎瑜不忍再想这样的情形,撩起眼皮,讷讷地喊他:“煦遥。”
唐煦遥拿绢子擦净手上的血,循声低头看美人:“嗯?”
江翎瑜一只细嫩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指尖朝着唐煦遥,唇瓣轻启:“让我抱抱你。”
唐煦遥探身扔了绢子,抻着被子躺回去,小心翼翼地靠近江翎瑜和他相拥,心口贴着,心跳一个沉稳结实,一个温软绵薄。
“霖儿,”
唐煦遥唇角破了,血擦不净,残存丝缕殷红,“我知道错了。”
“我不怪你了。”
江翎瑜心软,抚着唐煦遥宽厚的背,轻吻他颈下的锁骨:“我看你身上的刀伤,心里不好受。”
唐煦遥要掀开被子起身:“无妨,我穿上寝衣就是了,霖儿莫怕。”
“我不是怕,”
江翎瑜拦住他,温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了,你我相识不易,都曾九死一生,何必在这些小事上争执。”
“今日怪我。”
唐煦遥柔声哄美人:“这事是你我相识之前的了,自我与你亲近,心里都是你的好,我的夫人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官做得高又怎么了,都是我夫人应得的,都怨我这小心眼的毛病。”
江翎瑜垂眸,咬着唇:“莫乱说,我不是你的夫人,还未成婚,不许乱喊。”
唐煦遥服软:“好,往后还叫霖儿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这阵子江玉才把粥煮好,晾得差不多,送到卧房里照例问问是不是唐煦遥服侍主子用膳,得了答话,他就走了。
粟米是新下的,煮得颗颗软烂粘腻,谷香四溢,唐煦遥为江翎瑜系好衣扣,扶着他起来:“吃些粟米粥,我听父亲说,这样的谷子对肠胃好些。”
“不想吃,”
江翎瑜腰后垫了软枕,背倚着床围子,他皱着眉往后躲唐煦遥送到唇前的勺,“我不喜欢吃粥汤。”
唐煦遥只想让美人吃东西,让他一步:“放些糖可好?”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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