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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翎瑜歪着身子倚在唐煦遥心口上,“明日要是知府还来,可要会会他?”
“明日看你心思。”
唐煦遥不以为意:“想见就见,不想见就养病。”
“见吧,”
江翎瑜总是担心事情做得太过了,会不利于自己和唐煦遥,“既然你我已经商量好查案的事宜,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只需应付知府就是。”
唐煦遥见他那么胸有成竹:“这么说,你是有自己的计划了?”
“那是自然,”
江翎瑜笑眼眯着,唇角含笑,“你想听吗?”
“想听听霖儿的心跳声。”
唐煦遥托着美人的背扶他坐正了些,俯身将耳骨贴在他心口上,闭上眼睛听,人越来越放松,语调慵懒起来:“我又不懂办案,我的美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管回来拿亲热犒劳我就是了。”
美人这一下午休息得好了些,心跳不像昨日夜里那样忽轻忽重了,但他先天心脏生得不全,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更稳些,唐煦遥听着,只觉得那声响温软绵薄,和他的身子一样脆弱,破碎不堪。
“霖儿的心跳声好弱啊,我几度听不清。”
唐煦遥阖着眼,眉头轻蹙:“霖儿,以后我听你的话,我不凶你。”
“我不能没有你,”
唐煦遥实在难过,胡乱搂住美人细瘦的腰身,喉间酸楚,“霖儿,我好怕这心疾从我怀里夺走你。”
“不会的,”
江翎瑜揉揉唐煦遥的额发,抚了一阵,指尖又捻着他形状好看的耳骨,柔声说,“上次我父亲与我吵那样的架,我都没事,放心。”
“说起那件事,”
唐煦遥很担心,“要是太傅他不同意你嫁给我怎么办,父母之命,还是.........”
“你没觉得吗,我母亲很喜欢你。”
江翎瑜模样俏皮:“我母亲会成全你我婚事的,在江家,我父亲说不上什么话。”
唐煦遥想想唐家并不是这样,甚至男子当家也是大琰的主流,不禁疑惑:“霖儿,这是为何?”
“因为我父亲很爱我母亲,所以什么都听她的,没有娶妾,更没什么通房丫头。”
江翎瑜回忆:“其实先前我的母亲也并不是这样溺爱我,我隐约记得大疫之际,我腹痛得晕厥几次,一直吐血。
我躺在床上,气都喘不上来了,掉着眼泪跟她说,母亲,儿子好痛,不想治病了,让儿子走吧,你们再要个弟弟好不好?”
“她当着我的面哭了一场。”
江翎瑜说:“从那之后,母亲不许任何人气我,不许管家仆役苛待我,我父亲骂我几句,都会被她往死里罚。”
“怪不得那日太傅夫人这么生气。”
唐煦遥也心疼如割,紧握着江翎瑜的手:“你那么小就懂事了,要是我,我也得全心全意的疼爱你。”
“你前些日子还说想做我夫君想得不行,”
江翎瑜将雪白的腕子从唐煦遥手里挣开,轻拍他颈下的锁骨,嗔他,“如今倒想做我父亲了?反了你了?”
“没有没有,做夫君,我只想做霖儿的夫君,”
唐煦遥再次握住江翎瑜细瘦的手腕,把人拥到心口抱着,有意岔开话茬,“你年纪小的时候,为何懂得这样的道理,像你的岁数,我大抵还在跟同窗逃学出去玩耍,是个读不进去书的野小子,要是我有你如此的才学,哪怕是一半的远见卓识,我父亲要长跪不起烧高香了。”
“谁知道,久远的事我怎么记得那么多,只是,原来那会子我就是个场面人,”
江翎瑜失声轻笑,“大疫之际我病得痛不欲生,一心求死,谁知道最后堪堪好了,留我一条命,依旧生不如死,连细碎的寒风都能摧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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