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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秀。”
他笑眯眯道“你喜欢吗?”
老杜总喊他秀儿秀儿的,挨了不知道多少扫堂腿,从来不改口。
二撂子喊他秀爷,雀雀喊他哥,除了阿月会正儿八经喊他名字,其它认得他的,疯狗,疯子乱喊一气。
或许,早就没人记得他到底叫什么了。
“喜......行吧。”
楼枫秀若无其事随口应答,握着小老虎,便倒头睡回去。
身后一陷,阿月也躺了下来。
不久后,听他呼吸平稳,楼枫秀翻个身,将那小老虎悄悄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阿月雕琢了好多天,十个指头几乎伤了一遍。
原来,是在为他雕刻小老虎。
他弄丢了那只缺尾巴少胳膊的花脸泥老虎,得到了一只漂漂亮亮的石老虎。
原来,这天底下还有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值得庆幸的事。
掌中玉石分明软糯温凉,却好像烧着他的五脏,燎的他心口烫。
阿月大抵睡熟了,额头轻轻抵在他脊背上,手臂环住他的腰。
很痒,又不敢动。
直僵持到天边发白,他看的眼涩,才终于挨不住闭上了眼。
太阳初升,春风漾起,阿月听见粉粉在草垛底下狂吠,忽然扑面一股浓烟。
睁眼发现草垛起了火,火势升的快,睁眼瞬间,便看到它耀武扬威烧到眼前。
阿月迅速起身,将楼枫秀拦腰抱起,压着火头直直跳了下来!
原来主人家正在焚秸,打发了绕火乱叫的狗子,忽然看见火腔里冒出俩人,顿时目瞪口呆。
幸而另外一垛还没开点,风一刮,浓烟四散,二撂子咳醒了,看见另外一垛火势大起,连忙摇醒老杜。
二人跳下草垛,上前帮忙扶人,楼枫秀睡的那叫一个不知昼夜,竟还没醒。
老杜把人拍醒,楼枫秀睨着眼,发现仨脑袋连狗,一块围在跟前,伸手给另外俩头推开,甫起身,发现阿月半跪在地,这才看见草垛烧的明旺,伸手拉了一把阿月。
阿月脚底一歪,没能站稳,抓住他的手,轻轻蹙眉。
“你怎么了?”
“我没事。”
“还用问,肯定是扭伤了,嘿,你倒屁事没有。”
老杜冲阿月道“阿月,你听我的,不用啥都跟秀儿学,疼就喊出来。
你说没事,他可真就当你没事了。”
楼枫秀给了老杜一个扫堂腿,被老杜轻而易举躲开了。
“疼就直说,我背你。”
楼枫秀对阿月道。
阿月点头,诚实道“疼。”
二撂子小声对老杜说“阿月疼起来都跟别人不一样诶!”
老杜嗯了声道“哪能都像你,只会鬼哭狼嚎。”
楼枫秀扎稳马步,背起阿月时,恍然觉得左手发酸,才发现小老虎已经在手里握了一夜没松,此刻指头微微发僵。
他将小老虎塞怀里,掂了掂背上轻飘飘的人,忿忿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抱着人乱跳。”
老杜点头附和“说的有道理,阿月,你就应该直接把秀儿推下去,反正他皮糙肉厚,摔不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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