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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普通人家烧炕,大部分是做饭的时候烧的那些柴火,不一定会因为烧炕就额外采买。
顾潥表情严肃,眼里面带着笑:“朕给你时间,你写一封奏折上来。”
“是,陛下。”
赵淩应下,就告退去准备去调查,拿详实的数据来打这个张口就来弹劾他的言官的脸。
等他一步踏出御书房,才突然反应过来,比起怎么自证清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难题摆在他眼前。
他、不会写颂词!
见赵淩出了门,顾潥顿时就笑了出来,跟身边的老太监说道:“李伴伴,朕打赌他肯定是找赵侍郎去了。”
李伴伴微微躬身笑道:“陛下就爱逗孩子玩儿。”
言官群体的刻板印象是怼天怼地怼空气,但他们可不是愣头青。
谁都知道柿子挑软的捏。
赵淩有个侍郎爹,也只有一个侍郎爹,什么家族势力之类的不存在的。
作为管钱的户部侍郎,赵骅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去招惹,但言官群体是什么人?他们是出了名得罪人没有油水的清水衙门,压根就不怕得罪户部。
然而赵淩并没有去找爹,而是直接回家找娘了。
“娘——家里这几年买炭火柴火的记录我瞅瞅。”
赵王氏正坐在炕上和几个妾室研究钩针的花样,被他这长长的一嗓子吓得差点把毛线团给弄混到一起:“怎么了这是?”
赵淩把自己被弹劾的事情简单一说。
赵王氏听得心头火起,立马叫了管事娘子进屋,去翻过去几年的账本。
赵淩倒是没什么事情了,被伺候着洗了手脸脱了鞋上了炕,喝上了菊花茶,还被健硕的抹布趴到背上。
赵王氏刚交代完,一回头就见他这幅样子,笑骂一句:“怎么回事?像个小乌龟。”
赵淩很习惯被抹布踩背,不以为意:“抹布怎么在这儿?不怕它玩毛线球?”
“没事。
抹布听话,不会乱动东西。”
葛姨娘笑眯眯地摸了摸抹布,对赵淩说道,“你让半蝉多过来我屋里,我拿它绣的花样还没绣完呢。”
半蝉是那只小奶牛,长得嘴边有一块黑。
要是嘴巴两边对称黑,就叫衔蝉。
它只有一边黑,裴先生赐名半蝉,是家里猫猫名字中最文艺的一只,也是猫猫中间的街溜子,足迹遍布整个坊。
赵淩拿已经成年的小公猫没一点办法:“我管不住它。”
葛姨娘笑:“你叫一声,它不就来了?”
赵淩不想叫:“它来了没好事,天天打架。”
赵王氏瞧着在炕上占据了一块地方的赵淩:“不是被弹劾了吗?瞧你这样子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有娘在,我不怕。”
赵淩见抹布不踩背了,翻了个身,把猫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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