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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的花园,设有喷泉和圆形拱门。
前不久,兰双的外婆安妮来做客,就带了很多玫瑰花的花种放下去种植,现在已经冒了不少花蕊出来。
江枝今天穿的刚好是白裙子,裙摆到脚踝,她穿着香槟色的高跟鞋,走到了后花园,摘了几朵红色玫瑰花,之后用爱马仕的丝巾绑住当捧花,垂长的头发被她挽起了一半,另一半垂落在腰间。
后花园四面开阔,此刻已经是三点多,午后阳光正灿烂,佣人们正在厨房打点今夜的晚餐。
无人在这里逛。
这片天地,独属于他们。
江枝抬脚缓缓朝前走,手捧着鲜花,鹅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视前方,看向站在拱形门下,长身而立的男人。
拱门下,红色花海里,周淮律已经脱去灰色西服外套,黑色衬衫扎在服帖的西裤里,宽肩窄腰,长腿踩地,简单无任何修饰的背头。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她往前走。
这个场景,她幻想过很多次,在脑海里,在梦里,在国外陪着他的那段时间里,在婚后的三年里,她无数次幻想自己穿着婚纱,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慢慢靠近他的这个画面。
她缓慢的走近他,一步一脚印,步步都是回忆,她任凤吹起她的头发,她始终目光温柔坚定。
就像这几年来,她很清楚,她要嫁给他,要和爱的人厮守终生。
只是为什么,越往前走,她的心里就越沉重?
越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和喜悦?
直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轩昂的背影,她犹豫片刻,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梦里、幻想里、期待里的周淮律转过身,那张绝美脸庞上,深邃眸子里,是带着笑意,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以及深埋在眼里却又能看的出来,为这份感情感慨的感动、恻隐、红着眼眶。
可是现实里,是他转身,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看向他眼眸,如此大胆的窥探,却探不出任何的思绪,分辨不出,他开心与否、感慨与否。
她宁愿他深邃眼里是波涛是汹涌的海水,将她吞没,也不愿是一滩平静无任何波澜的死海,在这场婚姻里,平静到仿佛是个看客。
那双眼睛带来的是冷静,如冰冷海水浇灭她的热情。
她倏地哽咽了,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她往前走时,会没有喜悦和激动。
因为她明明知道这场婚礼,或者新娘,并非他心中所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在脑海里,把这场婚礼的场景演练千万遍。
就像她问他,“你会和我离婚吗?”
他回答:“周家不允许离婚,我不会成为第一个。”
她明明知道他回答的是周家不允许,不是他不会。
却还是自欺欺人骗自己,哄自己开心,认为是他不会。
他们,都在各自的执念里活着。
她对他的爱是执念,他听家里人的安排,守规矩是执念。
她自嘲的笑了笑,借着发酸发苦的黄酒升上来的酒劲,壮着胆,歪着头,真心实意的问了句:“周淮律,你想和我结婚吗?”
她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
可今天,她却问出了,这么多年,想问的问题。
是真心实意、再也力不从心,无法自欺欺人的现实问题。
“淮律,你要的茶。”
“周淮律,你想和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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