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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煞是为难,她不停抚摸着脸上的红疹,怔忡了须臾才说:
“既如此,你且去外头稍候我片刻。
我脸上的红疹到底难堪,容我梳妆一番,便随你去。”
“哪儿还有时间?”
梨儿呛声道:“您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耽搁着,等您赶去寿宴怕都结束了。”
嘉嫔清早的时候就和贞妃敲定了,今夜要逼着南瑾来赴宴。
可她们有心要让南瑾出洋相,哪里会给她提前准备的时间?
故而这才叫梨儿等宴席过半的时候,再来瑶华宫‘请’南瑾。
采颉急得脸色发青,分辩道:
“重华宫离瑶华宫近得很,贞妃娘娘又不是才知道我家小主告了假。
为何你不早早来通传,也好给我们些时间预备着?”
“贞妃娘娘事忙,嘉嫔娘娘从旁协理,哪里有功夫念着一个小小常在的事儿?也就是方才见瑾常在不在席间,贞妃娘娘才想起她。”
梨儿语气咄咄逼人,对着南瑾已是半分恭敬也没了,
“您要是不愿意去也成。
奴婢即刻回了贞妃与太后,就说您不愿意来。”
她撂下这一句,转身就要走。
南瑾慌忙叫住她,“既是容不得梳妆,也总得让我换身衣裳。
太后寿宴,我总不能穿着寝衣跑去,在那么些个王公贵族面前,丢了皇家的颜面。”
梨儿闷哼一声,“呵。
那小主动作可得快些,别叫主子们等太久。”
南瑾换衣服时,梨儿全程守在门外。
她跟个催命鬼似的,没片刻就敲得房门噼啪作响。
有她盯着,南瑾想要简单用水粉掩饰一下面容,也是不能了。
只得草草换了身前阵子沈晏辞赏赐给她的织云锦淡青色襦裙,
又取一面纱覆面,以此遮掩尴尬。
与此同时,重华宫。
殿内上首位,摆五蝠团寿金丝楠木大宴桌,太后作为今日的主角,稳坐当中。
齐边儿上,摆着龙出云海的纯金七巧案,帝后于此并肩而坐。
原本理应沈晏辞坐在最当中,但他实在孝顺,为让太后寿辰欢喜,于是将最尊贵的位置挪给了她。
帝后左手边,而下自北向南,皆是后妃的座次。
依着位份徐徐排开,有秩有序。
右手下位,坐着的都是些皇家亲贵与女眷命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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