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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在院门口彼此无言地对站了一会儿,杨斐最后叹了口气。
&esp;&esp;“提前回去……也好。
回去以后,常写信来。
新写了辞赋诗篇,不要藏着掖着,记得寄给我阅看。
你天资不差,只是学的时日太少。
我就不信你写不出好辞赋。”
&esp;&esp;阮朝汐俯身万福行礼,“若得了新作,一定寄给杨先生评阅。
杨先生,后会有期。”
&esp;&esp;杨斐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去找老周,叫他别来劝你了。”
转身走了。
&esp;&esp;阮朝汐回身入了主院,银竹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esp;&esp;六扇云母大屏风遮挡住紫绫小榻,银竹将十几个箱笼一字排开,低眉敛目道,“十二娘的随身物件,都在这处了。
白蝉不在坞里,奴不熟旧物,十二娘查验查验,可有遗漏之处。”
&esp;&esp;“不必了。
这些衣箱里的衣物都是在坞里新做的,不必带走。”
&esp;&esp;阮朝汐挨个查验,挨个关好箱盖,脚步停留在年代最久远的红木箱笼边,珍惜地摸了摸里头存储的阿娘遗物,以及当年她穿进云间坞里的、阿娘一针一线缝好的小袍子。
&esp;&esp;她想起了什么,打开先前的箱笼,翻找了半日,寻出两身年代久远的青色小袍子。
童子身量,早就清洗得褪了色,又压箱底放了几年,青里泛白的褪色布料又泛起了一层黄。
&esp;&esp;“这两身也带走。”
她把那两件褪色的东苑小青袍也放在红木箱里,查验妥当,关上了木箱盖。
“其他都不必了。”
&esp;&esp;“是。
奴放回去了。”
银竹抱起一个大箱笼便要走。
&esp;&esp;阮朝汐端正跪坐在书案常用的坐席边,铺开纸张,开始研墨。
&esp;&esp;银竹抱着木箱笼走去耳房,将进去时,回身幽幽道了句。
&esp;&esp;“郎君心情不好,自从晌午回返,至今在小院闭门不出。
十二娘在云间坞多年,受了郎君多年的养育恩情,却当面求去,令郎君不能畅怀……十二娘绝情至此,连最后辞别都不去?”
&esp;&esp;阮朝汐并未理睬她。
细碎脚步声入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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