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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线天,又行数十丈路,人声开始喧闹,是山寨居民。
墨白看看四下,目光微敛,说道:“我们两人的消息,不许走漏,否则这里将寸草不生。”
头目脸上一变,忙颤声答应,哆嗦着带他们去自己住的地方,就赶紧退出去了。
山寨的房子搭建得乱七八糟的,有木屋有竹屋,离得近,凑在一起将路都堵得七拐八拐,布局凌乱。
就连这头目住的地方,也只是简单的木屋一间,虽然大,但大得空旷,什么摆饰也没,一看就是个大老粗的屋子。
墨白把喜喜放在床上,说道:“消息没走漏之前,你就在这里养伤。”
“要是走漏了呢?”
“就去别的地方。”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惩治太子了。”
喜喜倒是不同情太子,差点害她没命的人,她才不会同情。
一会儿墨白让那头目进来,开口便道:“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你去虎口安排六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放哨,再安排武艺精熟者五十人,沿途布置弓箭手。
地势平坦处,再埋伏擅长使枪者六十人。
山寨大门也安排看守放哨,再……”
头目越听脸上神色越难看,可又不敢打断,听他不停歇地说着天书,脸已经憋成猪肝色。
特地放慢语速的墨白说完,却见对方满脸懵态,又见喜喜眨巴着眼看自己,他皱眉:“为什么这么看我?”
头目颤声:“我、我没听懂。”
话落,墨白就扫了他一记眼刀,吓得他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正要求饶,就见那姑娘扑哧一笑,摆手道:“你先下去吧,等会我跟你解释一遍。”
头目简直求之不得,连忙道谢,起身要往外走,又听她说道:“刚才我们也是自保,伤了你一掌,抱歉了,你快去上药吧。”
墨白闻声,不由看她。
等那山贼出去,便问道:“你认识他?”
喜喜说道:“当然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喜喜见他问得认真,不是故意在问,还莫名了片刻,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我们住人家的地方,还要靠他们保护,当然得道谢,况且他还是被你打伤的。”
墨白眸染淡漠:“他先要伤我们,我才动手,夺了他的寨主之位。
而且就算他出手暗算,我也并不放在眼里,根本无须这么讨好他们。”
哎呀,这人的心肠简直是冷得跟冰川一般。
发誓要将他暖化的喜喜捏了捏他的胳膊,耐心地道:“这不是讨好……嗯,这么说吧,你现在是寨主了对吧?那他们就是你的手下。
你换个身份想想,如果这里是墨城,你是城主,他们是白护卫他们,你会怎么做?还会觉得是讨好吗?”
这个比方并不是墨白喜欢的,毕竟墨城以及墨家护卫无人可以替代。
但细想之下,却是浅显易懂。
他终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好不容易将这头牛拽回正途来,喜喜又道:“方才你一口气说那么多攻守安排的事,要一个向来只会用武力解释事情的人听懂真是难事。
他又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墨家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你啊,就是生在墨城长在墨城,被惯坏了。”
惯坏了?她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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