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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差役面面相觑,踌躇不敢上前。
刘冲心上一凛,步履踉跄下高台,彻底看清令牌上遒劲有力的龙纹后,面色大惊,当即跪伏在地,汗如雨下:“微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切莫怪罪!”
季梵音拂手:“无妨,审案即可。”
料事如神如母亲,当日所赠之令牌,而今还真因银铺之事用上了。
刘冲起身的刹那,目光游移他处,旋即沉目一定。
嘭---
又一声惊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为何事鸣冤?”
适才知晓季梵音不同寻常之背景的方大同早已浑身胆寒,言语磕磕巴巴:“草、草民……”
刚出口两个字,就立马被刘冲狠厉截断:“吐字不清不楚,仗责五十!”
“刘巡抚,”
清风浮过遮住大半面容的薄纱,季梵音顺势端坐在红绡为自己准备的朱色方椅上,目中波澜不兴,“你这刑罚未免过于草率!”
“是是是……“刘冲惶俱迭声称,颤颤巍巍揩掉些抹汗珠,余光扫过堂下的方大同,眼神带着狠厉警告。
“大人,民女姐姐死于非命,请大人为我们做主,还我姐姐一个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
鲜衣女子容若抢在方大同前开口,身后旋即有人将一竹木担架抬至堂下,掀开上方素纱白布,公堂上一片哗然。
死者容荔,盐商方大同之妻。
此时面容惨白,七窍流血,且瞳孔大张,意为死不瞑目。
“那你要状告何人?”
“她!”
容若高傲仰头,指尖所指方向,正是季梵音无疑。
刘冲汗流浃背,拼命给方大同使眼色,偏偏方大同有心无力。
“可有证据?”
容若呈上方才那枝镶嵌紫琉璃的步摇,言之凿凿道:“民女的姐姐自小便有个习惯,吃食前喜欢搅动一番。
起初是筷子,嫁人后方换成了步摇。
原本这没什么,偏上月在玲珑阁购了这枝步摇,不到几日便病倒,旋即香消玉殒……”
后半截的话,佯装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开口,并让一直跪在身后的侍奉容荔的侍女作人证。
“荒谬至极!”
刘冲端起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本官在位多年,头一回听说如此站不住脚的托词。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可知你要状告的人是何等身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既是如此,”
季梵音适时出声,仪态娴静,“何不让仵作验验?”
容若这番话,不只是污蔑她杀人,更妄图将玲珑阁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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