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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
岑戈说。
一琴微微不解,“剪刀怎么了?”
“用来上吊的那根绳子是从很长的一段麻绳上剪下来的一部分,断口很新,甚至还有碎屑,地上也掉着一些渣子,这说明绳子刚被剪断不久。
麻绳可能家家户户都有,不足为奇。
我在普罗的房间里找不到剪刀或者任何锋利得足以剪、割断麻绳的东西,而剪刀、菜刀等等都放在他们后院那个可以称之为‘厨房’的小棚子里。
从吾敦床边的窗子往外看,一眼就能看见小棚子,从那儿看也一眼能看到吾敦,这可能是普罗或者几瓦为了在做饭时随时看到吾敦情况特意做出的安排。”
“这说明?”
赵苏漾迫不及待地问。
“如果你今晚要上吊,会选择拖着长长的麻绳到厨房剪断,还是把剪刀拿回房间,剪完绳子吊上去了事?难道,去意已决的你剪完了绳子,还要刻意把剪刀放回厨房?”
一琴不由得捂住嘴,“普罗是被人杀死吊上去的?这家里头除了瘫痪的吾敦,能行动自如的只有几瓦了,他杀了自己的奶奶,为什么啊?”
“自.杀的人思维混乱,不能用一般逻辑去推断,当务之急是通过尸检确认普罗的死因。
几瓦杀普罗,目前来看有条件却没有动机。
而且不能解释为什么吾敦隐瞒普罗和其他两个死者的关系,以及这个家中为何没有供奉卜算神。”
岑戈推翻了一琴的猜测。
赵苏漾疑道:“为什么不再去问问吾敦?”
“他不会说实话的,包括村长和大祭司,他们似乎都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他们隐瞒的事一定和让索麻、岩姑里的死有关,否则,从未和人结怨、受族人尊敬的占卜师为什么会被杀。”
一琴一拍脑门,“都不说实话,这个案子还怎么查!”
“我们本来就听不懂他们的方言,所以有些话不听也罢。”
岑戈笑笑,这种事根本难不倒他。
赵苏漾倒是认真,“那下一步我们到底该调查些什么呢?”
岑戈倒成了娘子军的领袖,他看向一琴,“你和蒋法医按照原定计划对普罗的尸体进行检验,尤其要注意对一些老年病的检查。
假设她是自.杀,就得先排除她是因为受不了病痛折磨而自行了断,才能进一步推想她是否和让索麻她们的被害有关。
如果是因为得了绝症而自.杀,这条线我们就不再浪费时间。”
说罢,他转向赵苏漾,“既然这村子里的人不说实话,我们就到村外问。”
“村外……”
赵苏漾心想,村外别的民族会知道觋族的事吗?忽然,她想到,一些嫁到外族永不得回村的女人,不也是觋族一份子?
谷来受到詹泽琪的嘱托,让村长在村里找符合犯罪画像的人,尤其问问杂货小铺的老板,火油的销量。
这边,赵苏漾又神神秘秘跟在他身后,等他说完了,就让他到屋后来一下。
“你没有没问问村长,让索麻失踪前都见过些什么人或者跟谁出去过?”
赵苏漾随口打听道。
谷来说:“问了,他筹备祭祀,不太清楚。
一个老太太每天能见些什么人?村里人大家都是眼熟的,见怪不怪了。”
赵苏漾不再发问,看来村长还真如岑戈所说,一问三不知,但借口倒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
岑戈等在那里,谷来一到,直接带他出村。
“哎哎,我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呢!”
谷来很苦恼,一会儿詹泽琪怕是还要找他翻译。
岑戈没有应他,可那眼神分明在说“画像有谬误,即使找到了嫌疑人,恐怕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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