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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虽然心寒,却也理解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便将薛家大宅留给了二房,毅然决定致仕离京。
因而,此行回京,即便再走投无门,她也从未想过回薛府求助。
只是如今再见到有血脉之亲的妹妹,心中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凌皓以为她对昭王与薛茹心的旧事有兴趣,坐到案几边,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来:“说来不知是姻缘还是孽缘。
去年春猎,本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才能出席,可太后亲自点了她去,还让她与表哥一路随行。
后来他们二人迷了路,临到傍晚才回营。”
“我记得薛小姐回来时,腿上受了伤,说是被野兽围困,是表哥救了她。
自那以后,薛茹心便多次往昭王府去,又是送香囊,又是送手帕,说是答谢表哥。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对我表哥情根深种了。”
“还有此事?”
薛南星不免好奇,“那王爷是何态度呢?”
其实昭王已二十有余,薛茹心温婉秀丽,优雅端庄,毕竟也是出身世家,若真是得太后钟意,倒也算般配。
凌皓放下茶盏,眉头微挑,故作神秘道:“不怕告诉你,我表哥如今已二十有三,足足大我四年。
可他仍是孑然一身,别说女人了,就连活人都难近他的身。
自打姑母去世起,他对谁都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就差没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刻在额头上了。
任何女子钟情于他,无疑是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往冰湖里扔啊!”
他略带感慨地叹了声,又接着道:“料这薛茹心如何示好,如何倾诉衷肠,我表哥都无动于衷。
她送来的东西,不是退了就是扔了,路上碰见人家,更是正眼也不瞧一下。”
“竟是已二十三了都未曾议及婚配之事吗?”
听闻昭王由太后抚养至成人,又深得皇上信任,没理由对这婚事不闻不问。
“太后和皇上屡次提及他的婚事,他总声称自己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你说我表哥如此惊才绝艳,俊美无俦,文韬武略,可怎的就对男女之事少了根筋。
时日长了,京中竟有传闻说他……”
凌皓压低声音,“说他好那口。”
薛南星尴尬一笑,这人说话还真是生冷不忌,什么都敢讲。
只是当中真假各几分就未可知了,全当耳食之谈,听听罢了。
其实除了这句以外,凌皓所说皆非虚言,自十年前陆乘渊父母相继去世后,他便好似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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