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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从京城到祈南,而非从祈南到京城。
若要从京城派人去祈南查探,以影卫司的速度,也至少要四个月——看来此人是铁了心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凌皓见他既然主动开口问了,定是也有此意,于是趁热打铁,“表哥,他三日不到便破了这桩连环杀人案,验尸断案的本事比沈逸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是说大理寺正值缺人之际吗,何不……?”
陆乘渊一言不发,眸光漆深,难辨情绪。
凌皓见他不做声,又试探道:“不行、不行的话,让他做个仵作也行。”
仍是沉默。
话已说了出去,若是转头就退信,岂不是扫了他堂堂亲王世子的颜面?可他无计可施,只得继续软磨硬泡,“表哥,我都已经答应他了。
况且,你们不总说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若他能在大理寺做当职,那我便能向他学些验尸断案的本事,也算是做了件正经事。”
陆乘渊不置可否,只将目光落向案几边,轻描淡写道:“本是一根无关轻重的草芥,可脾气太倔,谎话连篇,留不得。”
他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朝案几边缘轻轻一弹,原先沾上的茶梗瞬间消失了。
此话来得不明所以,凌皓愣愣地看过去。
“听不懂?”
陆乘渊侧眸反问回他。
凌皓被他眼风一扫,瞬间明白过来,错愕道:“你是说程兄撒谎?”
“可是……”
凌皓不明白哪句有假,他只知道这几日所见全都是真。
他还欲辩解,却被陆乘渊厉声打断。
“来人!”
贴身侍卫高泽闻令而入。
“将这叠文书与玉珠一并送回王府,带本王回京后再做处置。
另外……去祈南县查,可有个程耿星。”
陆乘渊缓缓踱步走向凌皓,拍了拍他的肩头,“要查得清清楚楚,好让世子殿下死了这条心。”
……
初夏的雨,短促却清脆,一滴一滴,掷地有声。
接连行了近半月,马车终是驶入了上京城地界。
“啊啾——啊啾——”
薛南星坐在车内,拢了拢身上的薄毯,“离寺以来,这风寒断断续续的,小半月了也未见好。”
一旁的梁山递上牛皮水壶,“小姐,喝点温水吧,出身汗好受点。”
薛南星接过水壶,却没有拧开,只是轻声道:“应是快到了吧!
?”
“嗯。”
梁山点头,“方才我问过了,应该能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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