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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晧头皮一炸,厉声喝道:“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本世子断后!”
他急急转头去寻薛南星,声音里已带了几分慌乱,“师父!”
几乎同时,另一道声音愕然响起,“师父?”
凌晧看看她,又看向不知何时已立在的程忠,瞠目结舌,“忠叔……你叫她师父?!”
薛南星张了张嘴,尚未作答——
“杀!
!
!”
暴起的流民已挥刀劈来,寒光交错间,三人被迫分散。
薛南星不知中了什么药,四肢依旧绵软无力,方才那几下交手已耗尽了气力,此刻更是面色惨白,大汗涔涔。
程忠一眼看出异样,横刀挡在她身前,声音又急又怒,“不是让梁山送你去昭王府吗?你跑来这里作甚?!”
梁山不知从何处窜出,衣袍染血,一脸无辜,“忠叔,我……”
话音未落,又被涌来的流民逼得挥刀迎战。
薛南星强撑着一口气,顾不得询问程忠何时回京,更无暇探究他为何会与陆乘渊、凌晧相识,只问,“他去了哪儿?”
程忠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
是谁,反手一剑,斩开眼前流民,头也不回道:“听话!”
方才倒地的流民挣扎起身,扑向薛南星,她勉力抬腿一踹,喘息着道:“你……知道拦不住我的。”
那流民喷出一口鲜血,却仍执拗地向前爬行,突然“咔嚓”
一声,脊骨断裂的脆响骤然响起。
“你们在说什么?”
凌晧一脚猛踩在那人背上,不解恨,又狠狠碾了两下,转眼又闪至薛南星身侧。
他侧身将她护在身后,又埋怨又欣喜,“师父,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这人一打开话匣子就没个头,一边挥剑格挡袭来的流民侍卫,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知道吗?那日你说戌时在后巷等,我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将猫叫狗吠学了个遍,连房梁都翻上去看了,硬是见着到你。”
剑锋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侧身避开倒下的尸首,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后来实在没法子,只好走正门。
你猜怎么着?”
薛南星与程忠背靠背御敌,哪有闲心理会。
他却也不恼,自顾自道:“遇着你妹妹了,她说你早就歇下了。
还让我避嫌,说什么‘魏大人会不高兴’——”
“呵!”
他勾起半边唇角,剑势陡然凌厉,将扑来的流民当胸刺穿,“他魏知砚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世子避嫌?”
转眼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不过你放心,你徒弟我也知道不能在那会儿跟他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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