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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只得跟上。
不多时,二人在讲法堂门前停下。
眼前,讲法堂已是焦黑一片,四周弥漫着烟熏和尘土的气息,半壁屋檐颓然倾塌,只剩几根主梁和残垣勉强支撑。
两具焦尸就摆放在门口,虽覆了一层白布,却也极为瘆人。
春风卷起粒粒尘埃,带来的不是生机,而是满目凄凉。
凌皓蹙起眉心,不由抬起手,在鼻前扇了扇。
薛南星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到两具尸体中间,掀开白布,略一观察,很快便转向其中一具。
她打开验尸箱笼,取出一柄锋利的解剖刀,手起刀落,不带丝毫迟疑。
凌皓见状,顿时屏息凝视起来。
只见道道银光闪过,解剖刀在焦尸的头骨上游走,焦黑的皮肉层层剥落。
足足一炷香功夫后,薛南星手头的动作才停下来。
她轻吁一口气,缓缓开口:“世子,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凌皓憋了满腹的疑问,眼下总算逮住机会,他追问道:“那凶手可是了能?”
“不是他。”
薛南星语气肯定,“从身形判断,杀了觉的凶手应是比他高大,且要将尸体从禅房背至井边并非易事,因而不会是慧能所为。
了静对五年前之事一无所知,且前两晚皆有不在场的证据,也不会是他。
至于方丈和那几个小沙弥,就更不可能了。”
“寺里拢共就这么几人,照你这么说,那凶手还能是谁?莫非……”
凌皓左右环顾,突然压低声音,“……真是有腌臜东西?”
薛南星轻轻摇头,将话头一转,“世子可还记得讲法堂着火前的那番推断?”
凌皓颔首,“自是记得,了觉之死确实是他嫌疑最大,可偏偏人又突然死了。”
“若是他没死呢?”
“没死?”
此言一出,凌皓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冷意从脊背散开,惊得呛出一串咳嗽,“咳——咳——”
“世子难道不觉得昨夜那场火事,很是蹊跷吗?”
薛南星将目光移向他,“据了善的供词,他去完茅厕回来,讲法堂已是火光滔天,了悟满脸满身都是火。
可后来我验看尸体发现,却是脸部烧伤最为惨重,面目全非,皆已焦黑。”
“这,有问题吗?脸露在外头,自是烧得更严重。”
凌皓问道。
薛南星摇头,“殿下有所不知,人体在着火时,就如同蜡烛一般。”
“蜡烛?”
“是!
不过是反过来的……”
她解释道:“衣物是灯芯,皮脂则是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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