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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上前,不须多言,众宾皆寂然翘首。
这位北王缓缓道:“承蒙各位赏脸,令敝府蓬荜生辉。
今日之事,一来是为了我儿叶枯侥幸残喘已度十六虚年,二来也是为了枯儿的一桩大喜事,一桩上好的姻缘。”
叶承天举杯敬天,随后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倒执白玉杯,琼浆美酒滚落一地,噼啪作响,“只可惜王妃福薄,驾鹤已远,未有机缘见到这等良辰美事。”
“诸位,请!”
北王再敬一杯,敬的是满座宾客。
“请”
字落下,自有一番气度,虽震震于心,却不觉半点耳噪。
话音方落,天边忽有降下瑞彩千条,似祥龙吐瑞,布漫天灿烂极雨;霞光万道,如瑞麟纳彩,勾一地贯日长虹。
一道金光降下,迎风一展却是金榜朱文,其上笔势走龙蛇之姿,只书二字。
“大善”
一缕淡淡的帝威压落,却是夏帝亲笔,降恩称善,满座寂然,修为有差者莫敢直视。
叶枯瞥了一眼帝文,座下正襟之态尽收眼底,扫了一眼,顿觉无趣,自顾离了席。
王府里的一处。
院子里的花草都是规规矩矩的,往来迎送,莫不乖张。
“公子真是忙里偷闲,刚下了那梧桐枝头,又到了林里田间忙活了。”
叶枯到了盛幽幽的地方,迎来的第一句是冷嘲,说的倒像是叶枯翻了她牌子似的,他倒也不在意,一笑置之。
“我不怕那横乱交叉的割人倒怕在这林间泥泞崴了脚。”
叶枯说着玩笑的话,却挂不起玩笑的样子。
盛幽幽见叶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收起了话语,话没接上,心也接不太上。
叶枯看着她,不在意地道:“要是能伶俐对地方,到也不差。”
盛幽幽那姣好的脸庞却是盯着叶了,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扑面而来,“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心中犹豫,嘴上便迟疑。
叶枯不耐,转身便要走。
“我只是听了一个人的吩咐,要我配合他们杀你。”
似乎真的是一件不可说的事,盛幽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不过说出来了倒也像洪水泄闸,浪涌千重,“我不敢不听,我没见过他的人,但他的手段我见过,我真的……”
“我自是身在烟花柳巷,没什么高的人品,你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当然不例外。”
盛幽幽话锋一转,也不知自己天南地北的在顾影自怜。
“你出生便是北王世子,就算是不能修行真气,也依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提心吊胆你没有过,担惊受怕你也没有过。
是,云嫣楼花魁,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眼中的烟花红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叶枯一一听在了耳中,话到后面却多是此类倾诉,是压抑了许久之后一股脑地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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