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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龙疑惑道:“你是怕这道人会和安大人联手?不可能,安大人能狠下心,自斩手脚吗?牵一发动全身的事,一个不好,就是阴沟里翻船。”
张肃苦笑道:“大人啊。
此人做的傻事还少吗?哪个官儿上任了,会立刻去调取卷宗,专找冤假错案审来?”
刘景龙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愚蠢了些。”
想了想,说道:“我可以让你们调用劲弩等其他兵械,但你们既然说那道人练有道法,你们又如何拿他?”
张肃冷笑道:“道法再厉害,也要他能使出来!
我们躲藏在暗中,施那冷箭,此人就算是有十条命,也要给我死来!”
刘景龙闭上眼,手指轻轻的在藤椅上叩了叩,忽然说道:“三天之后,我要前往府城。
韩侯世子已经和白家小姐定下婚约,婚期将近,我要提早前去恭贺,等我回来,这件事一定要办的利索。”
张肃和孙怀两人一听,顿时大喜,单膝跪拜道:“敢不为大人效命!”
刘景龙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悠然道:“好一场空山新雨啊……”
一辆马车在雨中缓缓前行,车夫前马,在县衙后门处停了下来。
“老爷,我们到了。”
车夫撑了油伞上前。
“夫人大病初愈,被雨淋到了不好,拿件油衣过来。”
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
车夫连忙进了内衙,取了两件油衣送了进去。
不一会,马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年许,五官端正,气度不凡。
随他一同下来的,却是个年芳二十的女子,长发高盘,面容姣好,只是有些柔柔弱弱,脸色微微发白。
这夫妇正是清河县县令安如海和妻子柳氏。
两人是新婚燕尔,安如海独自一人来清河县上任,熬了三个月,终究还是受不了这种独自一人的寂寞,便将新婚妻子从家中接来。
“夫人,地面路滑,慢一些。”
安县令握着妻子的手,小心扶着,一路进了内衙,柳氏笑道:“我又不是怀有身孕,哪用这么小心?”
“你身子弱,刚调养好,怎能不小心些?等过几日,我找一家猎户,买来些虎骨入药,也好给你补补身子。”
柳氏眉毛弯成了月牙儿,带着一丝满足的笑道:“相公疼我。
我很开心。”
安县令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进了屋子,两人除下了油衣,柳氏打量了一下丈夫平日办公和休息的地方,见到叠成了小山的卷宗,不由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埋怨的说道:“相公。
你又是整夜的看卷宗吗?这清河县不比玉京,天高皇帝远,你又是初来乍到,还没摸清底细,贸然要整顿衙门,重审冤案,只怕要得罪许多人啊。”
安县令说道:“时间不分早晚,有些事,早做晚做,没有什么区别。
我自考取功名,得了官禄时,就立过誓,无论在哪做官,都要做一个替百姓作实事的父母官,而不那碌碌无为,在其位,不谋事的昏官。”
说完,拿起一卷卷宗,指着一处记录说道:“夫人,你且看来。
这卷宗是记录六年前,小泾河旁发生的一场凶杀案。
被告人孙某,见色起意,强奸村妇林氏未遂,恼羞成怒之下,将人推入河中,害了人命。”
柳氏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疑惑道:“相公,这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看着没问题,但却太过匪夷所思。”
安县令摇摇头,说道:“我曾经去暗访过。
那孙某与柳氏,从小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更是早就定下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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