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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书意知情,随后赶来的宫女嬷嬷见着那么多血,只道是滑了胎,吓得六神无主,福晋等人来时,宋格格已经在了床上,那棉被又被她和书意刻意捂着,看不见伤口,是以以讹传讹,消息越发吓人。
太医已经帮着包扎了,上了刀伤药,把了脉知道宋格格腹中胎儿平安无事,便又开了几服宁神安胎的药方,这就准备告辞而去。
四阿哥听完太医一番话,过去看宋格格时,只见她半依靠在床围上。
那床围上是错金镂彩的荷叶卷儿图案,宋格格穿了一身淡色丝绸睡衣,单薄的身子陷在其中,正昏昏迷迷地沉睡着,越发显得孱弱不堪。
四阿哥上前弯腰俯身看了看她,宋格格像有所察觉一般,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朦胧着睁开了眼,四阿哥见她鬓边几茎短发乱蓬蓬地盖在脸颊上,便伸手帮她拨了拨,宋格格勉强向前欠了身子,想要在床上行个礼,四阿哥连忙阻住她道:“你有伤在身,这些礼数都免了。”
。
宋格格柔顺地答应了一声,房中宫女嬷嬷早已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有一个书意端着只汝窑青花药碗,里面是刚刚煎好的药,正要上前,四阿哥接过,道:“我来。”
书意连忙跪下,双手奉上药碗,随即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四阿哥低眼,见宋格格迷迷糊糊倚靠在床围上,又是要睡过去的模样,赶紧道:“趁热把药喝了。”
。
宋格格还没睁眼,一股子苦味已经浓浓地冲了过来,她胃里一阵反胃,心里却欢喜四阿哥这难得的温柔,想着多半自己还是沾了腹中孩子的光,便猫儿似地答应道:“是。”
,勉强伸手想要去接药碗,谁知四阿哥就手握住那只银勺,舀起一口药,在唇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朗声道:“正好。”
伸手喂给宋格格。
宋格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垂了眼挣扎着道:“爷,我自己来。”
四阿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并没坚持,将药碗交递给她。
宋格格接过药碗,心中隐隐地有些失落。
四阿哥走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照,晴光满窗。
书意替宋格格恭送完了四阿哥,回身到宋格格床前,低声笑道:“主子,四爷说明日还来看看主子。”
。
宋格格就着她的手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她伸手随意摸了把象牙梳子,握住自己一缕头发梳了梳,发丝干涩,没几下,象牙梳子便走不动了,书意见状笑道:“格格等等,奴才给您找发油来。”
刚要走,袖口却被扯住了。
书意低头正对上宋格格的眼神,宋格格仰脸,一张脸越发显得单薄,别有一种柔弱风情,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怎样?”
。
书意抬头四顾,见屋外只有两个小太监远远地扫着地,四下幽静,便抬起手对宋格格做了个手势,是“佩服”
的意思。
宋格格扑哧一笑,松了手,半张脸正在窗格子的暗影里,她望着书意,眼睛斜斜地看过来,平添几分媚意,柔柔道:“一见那猫儿,我便知道是李格格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抓个机会罢了。
不过福晋来凑热闹,我却是没想到。”
书意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弯下腰,悄声道:“主子,做戏不妨再做足些,四爷还不够心疼。”
宋格格转身,在梳妆台上打开了一盒眉墨,对着镜子比划了比划,做了个描画的姿势,微微出了点神,笑道:“适可而止!
当心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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