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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悲愤点头,面庞隐隐透出铁青色,“温流你去一一查明报过来,王妃的饮食经过谁的手,近来服侍王妃身边的又是谁,一并拉去暴室审问!”
温流应声退下。
萧离满眼通红,几乎要沁出血来,唇齿全是恨意,“祁明这个竖子欺人太甚,凭他也配做一军主帅,我十八岁带兵平叛的时候,他还不知在哪儿斗蛐蛐呢,非要是废了他,他才知道谁是大小王!”
他指着床围的方向,胸腔急剧地起伏着,“不该是废了他,他把媞祯害成那个样,便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殷珠见他僵持不豫,连忙捧过一盏茶水奉上,“侯爷这边是意气用事了。
好在媞祯食用不多,方才大夫也说,服下解药便无事了,如今之计,是先找五王子讨要解药才是!”
萧离略略冷静,接过茶盅润了润起皮的喉咙。
又听她继续道:“其实女人家的事本就是小事,若是伤了和气,这对于北境战事无利啊。
这些日子,他的士气早已养成,便是您也得养他鼻息,您找他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动气,万一让襄王知道……”
“襄王知道又如何?我怕他祁明么!
没有我失势,哪来的他今日,想要风光,也别忘了他是踩着谁的血肉爬上来的,凭他也配让我看他眼色!”
殷珠知他已经愤怒非常,离点燃最后一丝理智只差一根引线,正在此时,卧室里喊了出来,“秦王妃醒了!
醒了!”
所有的牵挂被强烈的激起,萧离急匆匆入内,浑然不见殷珠示意兰因的眼神,极速将他方才用过的茶撤了下去。
屋里萧离落下泪来,紧紧摇着媞祯的手,想将手心的温热过给她,“祯儿,你没事就好。
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身子养好成不成?”
她鄙夷的冷笑,“可怜你?因为可怜你,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这般无能,确实可怜……也可悲,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还……跟旁人比呵。”
这个“旁人”
指的是谁,萧离太清楚了。
这般尖酸刻薄的话,已然将他的脸刺得迅速白了下去,带着积久的尘埃的浊气,白里还透着黑。
一时嘴唇都在哆嗦,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
看他不言,媞祯长长地冷笑一声闭上眼睛,“早晚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去了好……”
寥寥几语,是无限的伤感与灰心。
萧离错愕地看着她,攥紧拳头道:“我答应你,会还你个公道的。”
然媞祯不再言语,而是别过头背过他去。
殷珠上前欲拉住他的衣袖,“侯爷……您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萧离矍然变色,竟一手将她甩开,亏得兰因反应快,殷珠才没有跌倒。
幸幸想再唤他,人早已大步流星踱出了屋外。
不知为何,他情绪像控制不住似的,浑身肌肉都抽搐,又头痛欲裂,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他这般架势去找祁明算账,侍从不免心悸,连忙去请人将温流召来。
当温流问讯赶到时,萧离早已跟祁明在校场掐了两个回合了。
眼见萧离又要打出一圈,温流急忙拦了下来,“侯爷息怒啊,现在事情还没查明,是否是五王子做得还未可知,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
萧离又怒又躁,急道:“沉梦香就只他一人所有,还需要查明什么?分明就是他命人动的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转圜的,你是没看见她吐的那一汪血么?!”
祁明道:“你不必拦他,叫他过来跟我打!
他是武功废了,连同脑子也被那个女人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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