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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青白色、指甲乌黑的手猛地伸出,死死抓住了棺沿!
紧接着,钱少爷那张泡胀发白、布满刀口的脸挤了出来,眼睛圆睁,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咧开乌黑的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带着无尽的怨毒,直扑离得最近的抬棺人!
人群炸了锅,哭爹喊娘,连滚爬爬地逃下桥。
刘老响也想跑,可双脚像被钉在桥上,那钱少爷化成的凶尸,竟舍弃了其他人,直直地、僵硬地朝他蹦跳过来!
灰白的眼珠死死“盯”
着他手中的唢呐!
刘老响明白了,是自己断了《破阵乐》,惊了它的“路”
,它恨这唢呐声!
他想再吹,可嘴唇哆嗦,气息全乱,只能发出“噗噗”
的漏气声。
凶尸冰冷的手爪带着腥风,抓向他的咽喉!
刘老响绝望地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唢呐嘴塞进自己口中,用尽毕生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不成调、却凄厉到极致的尖鸣!
那不是乐曲,是濒死的呐喊!
“呜——!
!
!”
尖鸣响起的刹那,那凶尸的动作猛地一滞!
灰白的眼球似乎闪过一丝茫然。
桥下的河水瞬间平息。
刘老响抓住这瞬间,连滚爬爬翻下桥栏,“噗通”
一声跳进冰冷的河里,拼命游向对岸。
身后,那凶尸站在断魂桥中央,对着他逃离的方向,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最终缓缓缩回了那口打开的棺材里。
刘老响捡回一命,却彻底哑了。
那把祖传的唢呐也沉入了河底。
从此,南山坳再无人敢请唢呐匠过断魂桥。
而每当月黑风高,路过断魂桥的人,有时能听到河底传来沉闷的、不成调的唢呐呜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冰冷的水下,一遍遍徒劳地练习着那未吹完的《破阵乐》…
**故事二:《绣花鞋走路》**
清水镇的李寡妇,有一手绝妙的刺绣功夫,尤其擅长做绣花鞋。
但她有个古怪规矩:**绝不做红鞋!
尤其忌做新娘子的红绣鞋。
**据说她年轻时给一位横死的新娘子赶制过一双红鞋,结果那鞋子沾了新娘的怨气,成了邪物。
镇上富户周老爷续弦,新娘子指名要李寡妇做一双最精致的鸳鸯戏水红绣鞋,工钱翻倍。
李寡妇百般推辞,周家威逼利诱,甚至以她独子相胁。
李寡妇无奈,含泪接下了活计。
她熬了三天三夜,针针泣血。
做最后一针时,手指不慎被针扎破,一滴殷红的血珠,正正滴在了鞋面上那只鸳鸯的眼珠上,瞬间洇开一小团暗红。
李寡妇心头狂跳,觉得不祥,但已无法挽回。
新娘子穿着红绣鞋过门,当夜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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