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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灵魂!
我看着掌心那截带着倒刺的、冰冷的锈钉尖,又看看左手里沉甸甸的锤子,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我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爷……我……我用这锤子……干啥?”
我声音抖得不成调。
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绝望的死寂。
他枯槁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冰坨砸在地上:
“钉回去。”
“趁它……还没钉穿你天灵盖……”
爷爷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天灵盖上。
“钉回去……”
这三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气,钻透骨髓,冻结了血液。
我低头看着左手紧握的那把锈迹斑斑、沾着干涸泥点的锤子,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脏。
再看看右掌心,那截带着狰狞倒刺的锈钉尖,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暗红诡异的光,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
它还在长!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正一寸寸地、缓慢而坚决地撕裂我的血肉,向着更深处的骨头钻去!
爷爷说,它会一直长,长到钉穿我的天灵盖,把我像那棺材里的凶物一样,钉死在土地上!
巨大的恐惧像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我的脖颈,勒得我喘不过气。
钉回去?把那根从我血肉里长出来的、带着倒刺的鬼东西,重新钉回那口邪门的棺材里?这念头本身就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疯狂和绝望!
“爷……怎么钉?我……我的手……”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向爷爷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濒死的恐惧。
爷爷佝偻的身影在油灯摇曳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枯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掌心的锈钉,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恐惧,有绝望,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等……子时……”
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它长得最快……钉它回去……才钉得牢……”
又是子时!
这个如同地狱门开般的时辰!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土墙,右臂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抽搐。
左手里沉甸甸的锤子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是将我推向最终审判的刑具。
时间从未如此粘稠而缓慢,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打滚。
掌心的刺痛越来越清晰,那截锈钉尖似乎又向外冒出了一丝,冰冷的金属摩擦着骨头,发出只有我能感觉到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屋外死寂一片,连风都停了。
整个村庄沉入一种不祥的寂静,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终于,墙上的老挂钟,那根沉重的黄铜钟摆,带着一种令人心脏停跳的滞涩感,“铛……铛……铛……”
再次敲响了十二下!
子时正!
就在钟声落下的刹那!
“呃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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