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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调频旋钮,生涩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突然,“滋啦——!”
一声极其尖锐、毫无预兆的电流爆音猛地炸开!
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疼得我“嗷”
一嗓子跳起来,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去。
“操!”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惊魂未定地盯着那台破收音机。
刚才那一下,绝对是它发出来的!
这玩意儿……是活的?
那阵刺耳的噪音过后,收音机里只剩下细微的、持续不断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着寂静。
我惊疑不定地盯着它,木头壳子沉默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那一下,难道只是接触不良?或者年久失修内部短路?我犹豫着,指尖冰凉,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悸还在血管里突突直跳。
就在这时,那持续不断的沙沙声,毫无征兆地中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
那声音……极其古怪。
像是一个极度苍老的男人,喉咙里塞满了砂纸和铁锈,每一个字都摩擦得嘶哑、破碎,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感。
不是播音员字正腔圆的调子,更像是某种东西在笨拙地模仿人声。
“……现……在……是……午夜……新……闻……”
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艰难地挤出齿缝。
这声音本身就带着一股浓重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
我后背的汗毛瞬间全立了起来,一股冰冷的麻痒感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破收音机,它自己在说话?而且是在这死寂的午夜?这绝不可能是正常的广播信号!
我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堆叠的废铁山在月光下投下更加狰狞的剪影,仿佛都在侧耳倾听这来自破匣子的低语。
那嘶哑、滞涩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子在切割神经:
“……东……郊……废……品……回……收……站……发……生……特……大……火……灾……”
东郊?我脑子里“嗡”
的一声!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我就在这里!
就在东郊废品回收站!
“……七……名……值……守……人……员……不……幸……丧……生……”
七个!
死了七个!
那声音还在继续,冰冷地报着日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日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记忆上——四十年前!
整整四十年前!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力量,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猛地往下拖拽。
我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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