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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泽古埃国
起初,那只是普通的朱砂红。
可当朱淋清锁骨处那片蛊纹闪烁的金属光芒扫过信纸时,那被圈出的四个字,下面的墨迹竟像是活了过来,从纸张深处,渗出了一层淡淡的、鬼火般的磷光。
那光芒的色泽与频率,竟与朱淋清身上蛊纹的光芒,如出一辙。
张帆的动作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封信,又缓缓抬头,看向痛苦挣扎的朱淋清。
一个冰冷、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击穿了他的脑海。
陈明……从一开始就知道。
车子在剧烈的颠簸中彻底熄火。
死寂。
北纬30°线上,这片被命名为黑沼的无人区,用最原始的沉默吞噬了现代工业的最后一声哀鸣。
前方,灰绿色的瘴气如浓汤般翻涌,遮蔽天日,看不到尽头。
“呕——”
车门被猛地推开,朱淋清连滚带爬地扑到路边一棵枯树旁,扶着粗糙的树干剧烈干呕。
她吐出的不是食物残渣,而是一滩滩漆黑如墨的液体。
那液体落在枯黄的草地上,滋啦一声,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小坑。
张帆没有去看她。
他的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
那封信,那几个字,那片烧红的蛊纹,像烙铁一样印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灼烧。
是他亲手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我们到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朱淋清直起身,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黑液,她没有哭,也没有骂,只是用一种空洞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腔调问:“到哪了?死泽古埃国?陈明让你来的黄泉路?”
“这是唯一的线索。”
张帆推开车门,从副驾上拿起那张泛黄的古地图,“陈明骗了我,但这个地方是真的。
它一定和你的诅咒有关。”
“有关?是能救我,还是能让我死得更快?”
朱淋清冷笑,话语像碎了冰的刀子,“你还敢赌吗,张帆?你拿什么赌?我这条快断气的命?”
张帆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无言以对,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绝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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