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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说,“我对象还没回,估计怎么着也得六点。”
“他也在这里上班吗?”
“是呢!”
娜娜特别骄傲,“他是最早跟着岩哥开车的司机,那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吴总都没来呢!”
赵娜也是个年轻姑娘,没什么城府,心思都写在脸上,说起这个话题叭叭叭的,“后来,我总来西城找我对象,一次也待不了几天嘛,每次走,我俩哇哇哭,岩哥估计看不下去了,就让我对象问我,愿不愿意留在这里,然后,我就在这打打杂,对了——”
闻雪打开衣柜,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有短暂几秒的怔忡,气味也是打开回忆的一把钥匙,在这跟童年住处相似的楼里,她打开的是奶奶的衣柜,很多人都觉得这味道不好闻,她却莫名感到放松,安心。
“哎?”
娜娜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没人回答,扭头一看,闻雪站在衣柜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凑了过来,顺着闻雪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有些失望。
还以为衣柜里有钱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
娜娜用手肘撞了撞她,催促。
闻雪回过神来,“什么?”
担心对方会不高兴,她补充,“不好意思,我刚没听清。”
“我是想知道你跟岩哥的关系啦。”
娜娜笑,“就是很好奇嘛,我认识岩哥也挺久了,还是头一回见他跟人说话这么温柔,真是活见鬼啊。”
她跟贺岩是什么关系,闻雪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因为过去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那么现在呢?
她已经不愿意跟才认识的陌生人提起贺恒,甚至她也不希望亲朋好友再提起,贺恒成为了她身上的一道疤痕,每一次提,都要展示一遍,可身体是她的,皮肤是她的,伤疤也是她的,她不想给别人看。
她不想解释贺恒是谁,他去哪了。
“他是我哥。”
犯难时,闻雪记起中午吃饭贺岩跟梅姐就是这样介绍的。
娜娜惊讶,“兄妹啊?”
“没有血缘关系。”
闻雪解释,“我们都是海城人,所以他很照顾我。”
“懂了!”
娜娜不再追问关系,眼睛一亮,兴奋地问:“那你是来这上班吗?”
这儿什么都好,但她没朋友。
蔡姐她们比她大十岁,多多少少有点代沟,跟她同龄的小姐妹在市区打工,有的一个月休两天,就算休息也不会是双休日,时间根本凑不到一块儿。
“不知道算不算。”
闻雪斟酌,“他说这里缺人手,我正好放寒假过来帮忙。”
“寒假?!”
娜娜吃惊地打量她,“你是老师还是学生?”
像寒假暑假,只可能用在这两种身份上,反正她好几年没听过这个词了,一时之间竟然还有点陌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学生。”
闻雪想了想,“我还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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