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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对着江荆的脸睡不着,我确实应该晚点到。
章珺走过来问:“昨天那个通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无奈:“才过去一天。”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天足够考虑了。”
“话是这么说,但昨天我喝多了。”
“以宁姐在,你怎么会喝多呢……”
章珺自言自语,“她知道你不能喝太多酒的。”
我怕章珺回头找裴以宁对口供,发现我根本没喝多,赶忙岔开话题说:“今天下午我要早点走,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看的话,尽量上午拿给我。”
“哦。”
章珺终于不问昨天的事了,点点头说,“好的。”
一整个白天我都像平时一样,工作、吃饭、休息、工作,手机安静了一整天,我以为会有某个人的消息或电话,但没有。
我不禁想,难不成他真的生气了?
我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说错话或做错事。
上床不是我强迫他的,他也爽到了,甚至比我更爽,为什么生气?
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
五点钟,陆培风准时来叫我下班。
我其实是不情愿的,他应该也知道,但他对我的抗拒熟视无睹,反而十分热络地说:“我回国给阿姨带了礼物,正好今天拿给她。”
我说:“你知道么,最适合你的工作其实在居委会。”
陆培风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现在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我耸耸肩,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说什么。
记忆中的家早就没有家的样子了,这几年我借口工作忙碌,尽管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每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其中至少有两次是和陆培风一起。
他比我更像我妈的儿子。
到家后,一推开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陆培风扬声:“阿姨!”
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小了些,我妈一边答应着“来了”
,一边走出来说:“最后一个菜,你们先坐。”
说完她看到陆培风身后的我,目光顿了顿,不太自然地笑笑说:“小蕴也回来了,菜马上就好。”
我点头:“嗯。”
陆培风比我会来事儿,洗了手钻进厨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阿姨?”
“不用不用,你去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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