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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本是天山雪水渗下来的,本无甚奇处。
但你怀里的孝心比火还热,照得泉底的灵脉都醒了。
你且取些水回去,给令堂煎药,管保药到病除。
"
"
可...这是您的泉..."
"
傻小子,"
老者用佛珠敲了敲他的药囊,"
天地间最金贵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是人心。
你这一片孝心,早把这泉养得比琼浆玉露还金贵了。
"
三郎跪下来给老者磕了个头,等再抬头时,树后只剩满地银杏叶。
他捧起泉水灌了一口,只觉一股热流从喉咙滚进胃里,冻僵的手指慢慢有了知觉。
他慌忙解下药囊,把剩下的药材全倒进泉里——老者说要煎药,许是要用这泉水泡药材?
等三郎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土坯房的窗户漏着光,他娘倚在炕头,正把最后半块硬馍掰成碎屑喂鸡。
三郎扑过去抢过馍:"
娘!
您咋又饿着自己?"
"
九儿...不,三郎回来啦?"
林氏摸他的脸,手直抖,"
你咋瘦成这样?"
三郎没说话,把泉水倒进瓦罐,又把从泉边采的几味草药——其实他在泉边根本没看见草药,可老者说用这泉水煎药,他就信了——扔进锅里。
水烧开时,满屋子都飘着股清冽的香气,像松针上的雪,又像新抽的柳芽。
林氏喝了半盏,咳嗽竟轻了些。
三郎守着她,看她喝了三盏,夜里竟能翻个身了。
第二日清晨,林氏坐在炕沿上喝粥,脸红得像灶膛里的火:"
三郎,娘昨夜梦见观音菩萨了,她说...说你这孩子,比菩萨还灵。
"
消息像长了翅膀。
先是邻村的张婶得了喘病,求三郎给带些泉水;接着是镇西头的王屠户,说他爹腿疼得下不了炕;再后来,连三十里外的县城都有人备了厚礼来求药。
三郎来者不拒,每天天不亮就去泉边取水,装在陶瓮里分给人。
奇怪的是,那泉水仿佛取之不尽,他每天取两大瓮,泉眼的水位只降半寸。
可总有些人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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