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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海棠花凋敝枯谢,殷红花瓣撒了满地,次年开春,复又抽出新的花骨朵,春来春往,几转更迭。
师父今晚破天荒地没有回来,整个院子里安静到落针可闻,就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祥和的夜晚,我忽然没来由地感到全身抽疼。
我心中又惊又惧,一度以为是干馒头吃多了,落下这样一个了不得的毛病。
痛感加深,我紧紧咬着被子,双眼含满了几欲夺眶而出的悲愤泪水。
怎么办……
果然不吃鸡是会死掉的……
我伏在床榻上,睁眼望着溶溶皎月映照破落窗纱,浅白光影明明灭灭,像是夜晚流萤拨动的清浅水纹。
夹着白雾的明光绕着我浮动,只那么一瞬,我从头到尾都变了个彻底。
我惊坐而起,双手撑在床榻上,看到了自己那双笔直修长且白生生的腿,心中一跳,慌慌张张地叫出了声来。
我知道自己作为一只母的九尾狐,年满五百岁以后就要化成十七八岁的女子模样,并且从此以后一直是这幅模样,却没想到第一次化形——
会是这样痛。
师父的身影在门外闪过,他似是听到了我的呼叫声,急促地破门而入,然而就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他呆然僵在了床边。
被角滑落,露出一边的光.裸肩膀,我定定看着师父,却见他高挺的鼻梁下……
缓缓流出两管子鼻血。
“师父,你流血了。”
我瞪大了眼睛瞧他,撩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因为不习惯用双腿走路,立刻摔倒在了地上。
及腰长发如同黑缎般披散在我的胸前背后,我抬起头望着师父,却见他的鼻血仍是熊熊涌出奔流不息,当即惊诧不已,心里更是万般担心,“师父……你的血怎么越流越多了……”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转移到胸前,凝视片刻,微有呆滞,随即立刻脱下外衣,甩到我身上后,急急忙忙背过了身去。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再看的东西。
我穿上师父的外衣站起来,那长衣松松垮垮,还在地上拖了一截。
我弯下腰小心地将衣摆打了一个结,缓慢地走到师父身边。
他默默用手擦去了鼻血。
“师父?”
我轻声叫他。
他却是执意不再看我一眼,双目正视着前方,不偏不倚,没有一丝余光落在我身上,“放心,为师无碍,左不过寻常上火而已。”
“真的吗?”
“好端端的,为师诓你作甚?”
我眨了眨眼,往他手臂上靠过去,“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父闻言,终于大发慈悲,肯赏我一个眼神。
我受宠若惊,蹬鼻子上脸离他更近,手指攥着自己的衣领,轻声道:“师父……我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我生怕他不同意,又紧跟着补了一句:“揉多少下都可以……”
话音刚落,我看到师父的鼻血……竟然又一次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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