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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玉郎带进了房间里,她关门闭户,然后开口说道:“你大哥发了财,近来应该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金玉郎万没想到她第一句话会说到这里来,简直听得犯糊涂:“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段人凤又问:“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卖布和卖药吧?不对,纱厂已经烧了,那就是卖报纸和卖药?不清楚,没问过。”
段人凤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他卖白面。”
“啊?他开粮店了?”
“傻子!
抽的那个白面!”
金玉郎听了这话,圆睁二目,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
。
他这位大哥,以他这个弟弟的角度来看,当然是罪该当诛,可是除去他那桩未成功的谋杀罪不提,仅说他这个人,在社会上终究还算是个正面的角色,就算背地里干点坏勾当,可也绝不会坏到去贩白面。
再说那种生意岂是一般资本家可以干得起来的?就算金效坤本人穷疯了,拼着不要脸也不要命,非要去赚这一份黑心钱,但这块黑了心的肥肉早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瓜分了,哪有他伸手的份儿?
于是他对着段人凤摇了头:“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他没那个本事。”
段人凤没驳他,接着自己的话头继续讲:“他在紫竹林码头那边,有两个大仓库,是什么药厂的仓库,仓库里放的不是药,是连毅运来的白面和烟土。”
金玉郎终于发现了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段人凤叹了口气:“连毅请我哥帮他押送烟土,昨夜我跟着他去看了看,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你大哥的事。
要不然,这种内情,我怎么会知道?”
“押送烟土?他干这个活儿做什么?危不危险?”
“不危险,连毅不是把我们赢成穷光蛋了嘛,可能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给我哥找了条来钱的路。”
说到这里,段人凤还怕金玉郎不放心,所以尽管感觉自己有点啰嗦,但还是再次保证:“真的不危险,你看我们是为了几个小钱卖命的人吗?”
金玉郎点了点头,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你们跟着我来天津,其实不是为我来的,是为了这件差事来的,对吧?”
段人凤“嗯”
了一声。
金玉郎向她一笑:“还瞒着我,不告诉我。”
“来天津之前,也不知道这件差事我们能不能办,八字没一撇的,告诉你也没意思。
你看现在我不就回来告诉你了吗?”
金玉郎望着段人凤微笑,笑容甜蜜得让段人凤简直要承受不住,段人凤以为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挺巧,所以把他哄了个心花怒放。
这时,金玉郎又开了口:“那你让龙再给我查查,金效坤什么时候认识上连毅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我只知道他认识那个什么果。”
段人凤随着他笑了:“大概就是通过那个什么果,才和连毅合作的吧!”
段人凤洗漱一番,和金玉郎吃了顿午饭,因见哥哥还不回来,便也不睡觉,出发又找她那哥哥去了。
金玉郎偶然得了这么个消息,好似那解题的人,忽然在绝境之中受了启发,虽然下一步还没有眉目,但只觉脑子里灵光纵横,对策隐隐约约的即将成型。
这天晚上,陆健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有事,不能来接他出去消遣,听那语气,好像还有点抱歉,仿佛带金玉郎游戏人间乃是他的一项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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