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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没有人告诉她,原来那胡诌的血光之灾,竟会验证在她的身上!
夜幕降临了下来,今晚的夜空很璀璨,繁星点点,连缀成星河,煞是夺目。
钟菱没有想到,她推开门看到的竟会是这样一幕,末善的鲜血很快沾满了藿栖迟的手心,他久久没有拔出短刃,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黑瞳幽暗,血腥而暴虐,直到她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松开手,短刃从手中滑落,“当”
的一声摔在地上。
钟菱尖叫出声,“你疯了吗?”
转头冲着愣怔的苏世问吼道,“快叫韩蛟啊,你想看着她失血而死吗!”
苏世问这才反应过来,却不敢贸然上前,钟菱愤怒的指向藿栖迟,“如果你让我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我恨你一辈子!”
藿栖迟不为所动,“你最好祈祷她不会死,否则我一定会让她死无全尸。”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敢再出声,苏世问向钟菱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藿栖迟接过纸巾,漫不经心的擦掉了手上的血渍,这才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在钟菱的强行要求下,苏世问到底还是叫来了韩蛟。
他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这时候还带着床气,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语气戏谑。
“能在藿栖迟手上活下来的,她可是第一个。”
钟菱一个巴掌呼过去,“你要治不好她,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韩蛟认真的正视了她一眼,“我全家就我一个人,请便。”
钟菱又欲抬手,被苏世问及时制止,他应该是现在这三个人中最清醒的一个,“她流了这么多血,再耽误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韩蛟一把拉开了挡在前面的钟菱,“伤成这样还有心跳,这个女人命大死不了。”
没有助手,没有仪器,他一个人要完成从麻醉到缝合的所有过程,偏偏伤口还是在那么敏感的部位。
一旁的钟菱和苏世问紧张得直冒冷汗,韩蛟却是见怪不怪了,想当初他跟着藿栖迟可没少遭这些罪。
韩蛟是藿栖迟的私人医生,其实他本不懂医,据说是藿栖迟无意发掘了他的异禀天赋,被逼着去学医才有了今天名噪一时的“医神韩蛟”
。
这一觉似乎很长,末善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她做了很多很多梦。
在梦中,她的思维有时深刻有时模糊,她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奇怪的是,在无数个纷乱的梦里,她没有再见到外婆。
最后一个梦里,末善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事实上,她只在照片上看到过她的模样。
她曾听到外婆唤她“心忆”
,还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照片上的她还是很美丽的年纪,外婆说,母亲走的时候才二十四岁,也正是末善出生的日子,所以这些年,即使外婆提出要给她过生日,也被她很迅速的一笔带过。
末善明白,那个曾经在桃坞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或许是真的,他们说,那一天的傍晚,黑云密布,暗无天日,整个世界仿佛一点光亮都不剩,然后,她的母亲以生命为代价交换了她的出生。
母亲双手捧住末善的脸庞,目光慈爱,言语中尽是不舍,“我的阿善,长大了。”
那个梦里,末善经历了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她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汲取温暖,她忘不了,那是母亲才有的味道,令她心静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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