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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其实并不大,几间散落的房子外,就是搭得歪七扭八的帐篷。
进出的人也少,或站或坐,大多数是黑袍子,都把枪背在最显眼的地方,没有枪的也至少要挂着条装了零散几个子弹的弹带。
这地方没设置什么哨塔,但一定有荷枪实弹的哨兵彻夜把守。
临拐进关她的地方了,苏童思忖着再往外看一看,装作不记得地方的样子,径直往外头走两步,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
只是没能得逞多久,被马希尔一把揪了回来,说:“去哪呢,到了。”
苏童故意往反方向去,马希尔又揪住她,说:“你还真是不认识地方呢。”
进到这破房间里,苏童很自觉地走到自己的老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去,钻进她那床脏得不能再脏的被子时,顺手捡了块碎碗藏到屁股下。
但这小把戏没能玩多久,马希尔来收拾的时候,察觉出不对,将她一把拉起来,从她身下取出那碎片。
苏童心想这人其实好像并不太蠢啊,就听他说:“你别藏这个,杀不了人。”
苏童愤愤:“我不杀人。”
马希尔说:“那你要干嘛?”
苏童说:“我杀自己。”
马希尔眼神发懵。
苏童说:“你们这儿,你们这儿……”
苏童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也怕说出来后惹着这男人哪根神经,不遭殃也遭殃了,浑身颤着想了半天,说:“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马希尔挺不能理解:“被强、奸了不杀别人,还杀自己?”
苏童思忖着是啊,受辱成那样,不杀别人,反要自己的命,这帮孙子,说不定人死了他们更快活。
一转念,嘀咕着:“你们这儿来人都要强、强、奸么?”
马希尔一脸惆怅:“不知道啊,我也刚来。”
“……”
苏童立马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人,不少人手里都有枪,没有的还要拿点子弹装装样子。
他们把武器做为傍身的财富,凸显地位,这样看来,一无所有的马希尔确实和她一样是个新人。
既然是新人,思想还没受到彻底的同化,而从他种种行径来看,确实对她还算客气。
可新人也有弊端,爱表现,想让领头的关注自己,怎么做?就只能将她看得死死的,看得牢牢的,顺带解决的时候再捅上头一刀——他抓她的时候不就挺积极吗?
马希尔见她不说话,一张脸的表情倒是丰富得很,时而松弛时而紧张,演一出哑剧似的,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扔她头上:“想什么呢,我不强、奸你。”
他小声咕哝:“没听上面人吩咐么。”
苏童把心略略一放,搂着被子往后退了一退,说:“对,他们要我活蹦乱跳,干干净净。”
马希尔往草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来,不知是睡觉还是暗中监视。
屋里一静,风呼呼的声音就特别响,苏童把被子搂得更紧,心想不能死啊,不能死,顾川想方设法救我呢,我不能在他努力的关口,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她还要给他生一男一女,凑个好字,逢年过节,是要一起打麻将的……她其实还不会打麻将呢,顾川教不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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