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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抓着刘爱娟的衣领将她一路拖到阴暗的柴房里,正准备关上门,刘爱娟使尽全身力气双手抓住门边,一脸凄惨地看着她哀求道:“春燕姐姐,你也是好人家的好女子,你也是迫于无奈才来当侍女的吧?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的境遇,我不要去当童养媳……呜呜……”
春燕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板起脸,硬着声音呵斥:“你让我可怜你,那谁来可怜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月前陪胡夫人去白府赴宴,我就被白家一个庶出的老爷看上了,苦苦哀求才没有把我给卖过去。
你要是不进白家,就得牺牲我自己,那位爷的正室夫人听说十分心狠手辣!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总会有几天好日子过!”
语毕,她一把将刘爱娟推倒在柴火堆上,啪一声紧紧锁上了柴房的门。
我去,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难怪这个春燕一直盯得我死紧,不像另一个叫夏花的侍女,眼里压根就没我这个人。
刘爱娟收起眼泪,一边揉着肿痛的脸蛋一边飞快地转着脑袋,这老妖婆也太精了,本小姐三十六计都用上了还逃不掉,真气人!
不过,我刘爱娟的字典里没有绝望两个字!
这点小挫折算啥?想当年,我一个孤儿披荆斩棘冲过高考的独木桥!
想当年,我……
刘爱娟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柴房不远处的大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对话声。
“刘树强家的,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夏花姑娘啊,你眼瞅着越来越标致了!
这不是,家里的作坊刚刚把今天开门的料准备好,又新出炉了一些含笑酥,想着送给夫人吃个新鲜,也算全我们一份心意。
不是靠胡夫人的提携,咱家这小作坊的点心哪里入得了那些大户人家的眼!”
大门口的夏花嘻嘻笑了一通,双手接过刘树强家的递过来的包裹,点点头说:“正巧,夫人昨儿还说今天要送去白府的上门礼里少一味精致的点心,你且在这院子里等等,我去回了夫人,看这些是否合适,再来同你讲话。”
“哎,姑娘快去,莫要误了事,我就在这里等着。”
一人的脚步声走远,另一人的脚步声却离柴房越来越近。
刘爱娟敲敲脑门,心道,夏花去了内院,那走近这柴房的必定是想来寻个座儿的“刘树强家的”
,现在天色还早,她肯定觉得不好去下人们的房里打扰,而柴房门外有个木墩子可以当座儿。
从他们的对话推断,这妇人应该就是出产含笑酥的北街小作坊的家中主妇。
这是整个院子里唯一一个外人,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传来,刘爱娟趴在门缝上使劲向外看,只见一个衣着朴素,发髻抿得整整齐齐的妇人背对着柴房坐在木墩上。
机不可失!
她冲着那妇人的背影轻声唤道:“刘树强家的!
刘树强家的!”
刘树强家的愣了愣,满面困惑地扭头四处张望。
“我在这里,我被关在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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