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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可见,周围的地形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飓风肆虐了这一片沙漠,却在这里留下了美轮美奂的画作。
一个又一个连绵不断起伏涌动的沙丘上,细软的沙形成了均匀美丽的水波纹,瑰丽宏伟,却又有着几何学的规则美。
恰在此时,在遥远的沙丘尽头,朝霞出来,那原本的白茫茫逐渐由白变成了红色,沙漠上那犹如红玛瑙一般的太阳终于挣扎着跳跃而出,重新释放出它沙漠之日的威力。
韩越靠在萧秩身上,也来不及抹去头上那厚厚的一层细沙,就那么怔怔地望着这世间少有的美景。
她明白,任何诗人,用怎么样的语言也无法抒发此时的情怀,任何画家,用怎么样的画笔也无法重现这一刻的壮丽。
从昔日楼兰古国,到如今这个探索宇宙的现代社会,人们或许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在这广袤神秘的大沙漠面前,他真得只是一个脆弱的所在。
阳光洒在这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中,将那波澜壮阔的沙丘进行了美轮美奂的光影分割,形成了世间罕见的美丽。
这个沙漠,成为了大自然用飓风和烈日铸造的巨型画幅。
在这么一刻,韩越眼中竟觉得有些湿润。
胸臆间仿佛有什么激烈而被压抑的情怀就要奔涌而出,她想大喊大叫,想对着这壮丽巨大的画幅呐喊,想冲着那遥远而神秘的地方唱歌。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流泪了。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曾经见过和眼前一样的情景,不是一年前,不是两年前,也不是三年前,而是很久很久前。
在这一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个懒惰松散的宅女,竟然对沙漠驴行充满了狂热的爱,一次又一次地跟随着伙伴们踏入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沙漠。
其实她一直在找,找一个她失落了很久的梦。
萧秩此时并没注意到韩越的异常,他仰望着那片瑰丽的景象,眸中有湿意在涌动。
很久后,他才低哑地道:“韩越,这个景象,我看过太多次了。”
他的一句话,让韩越回到了现实,回想了自己的妹妹。
韩越仰起脸:“萧秩,你之前说冯少云不靠谱,为什么?”
现在的妹妹下落不明,也许她和冯少云在一起,也许她已经落单了,可是无论是哪种境况,她都处于危险之中。
萧秩听了,拧眉道:“我看到他拿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在上面按了几下,虽然我不太懂那是什么,可是他在看到我注意他的时候,眼神慌了一下。
我想,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越审视着他的神情:“是吗?”
萧秩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
韩越低头沉吟了片刻,忽而问道:“萧秩,你为什么活在世间两千年?”
萧秩没想到她话题转移得这么快,低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角有泪,当下抬起手帮她擦拭了那点湿润,又帮着她擦去了她头发上的细沙。
“我是为了找我们楼兰的女王陛下,你知道的。”
韩越听到这个,眸光中忽然有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一闪而过,她冷笑了下,故意问道:“夜夜就是你们的女王啊,你都已经找到了不是吗?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刚才连救都不救她?她是你等了将近两千年的女王陛下啊?你怎么可以弃她于不顾!
现在好了,也许她已经埋在哪个沙丘下了!”
萧秩闻言一怔,此时此刻他才想起宁夜来。
他想了半响,眼中闪过痛苦:“我,我来不及……”
韩越嘲讽地勾起唇,盯着他那刚硬的脸庞,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情绪:“你竟然不救你的女王陛下,为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骗我的!
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女王陛下,萧秩,你到底要什么?碧灵玉?碧灵玉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
萧秩视线陡然落在韩越脸上,不敢置信地道:“韩越,你什么意思?”
韩越后退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萧秩,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从最开始我发现你躺在沙漠中,接着我被白衣人敲晕,到后来我把你从路边捡起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骗局是吗?根本不存在是吗?或者说,你就是吧?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萧秩的目光,从不敢置信到沉痛,又从沉痛到冰冷绝望。
他咬牙盯着一步步退开的韩越,忽然唇边掀起一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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