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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白所料,山路上石子颇多,十分难行。
她又重伤在身,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小滑两次,震得心口疼,她靠在山坡上的岩石上小休一会儿,又继续往下走。
她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后面有人下来。
哈哈,那熊猫可算是来了。
她回头一瞧,只见墨白健步如飞,如行走云端,动作轻快地往下疾走,看得她眼都直了。
墨白掠过她身旁,将她抛开几米远的距离,便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看她。
山风轻拂,吹得半坡山林树叶婆娑,吹得身如玉树的男子犹如谪仙人。
喜喜忽然明白过来,欢喜地挪着小步子过去,拍拍他的肩头:“背我。”
话落,墨白已经微弯下身。
喜喜爬了上去,稳稳地趴在他背上,意外觉得他的背暖和宽厚:“好了。”
她脑袋就在他右脸一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暖入他的耳廓,他感觉后背上压来的触感更是明显,压了他的背,压进他的心。
他以前一直觉得儿女私情是最难以理解的,也是他最不需要,觉得最无用的感情。
而今他隐隐觉得绝对有用,好像也不错。
有了墨白这堪称骏马,又比骏马更加灵活的代步工具,喜喜总算是轻松多了,不用她拖着病体自己走。
墨白顺着她的意,从主干道开始,走遍了所有岔路。
这十八山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进了主干道,岔路七八条,还有数条死路。
他们七拐八拐,才终于走对一条,到了出口。
喜喜见墨白额上渗出细汗,抬手给他擦拭。
走了这么久,他也不问她要做什么。
喜喜喜欢他信任自己的模样,可又不知道他是不是懒得问。
揣测人的心思最难,喜喜觉得比在当铺鉴定珍宝难多了。
傍晚回去,喜喜就让人敲鼓,把寨子里说得上话的人都叫到大堂上来。
墨白就站在喜喜一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喜喜等人到齐,这才清清嗓子,朗声道:“我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说。
以后,我们寨子不许打劫。”
话落,大堂上已经是一片骚动:“不打劫?那要我们喝西北风吗?”
喜喜一拍桌子:“可不就是要喝西北风。”
众人呆愣,还以为耳朵出毛病了。
喜喜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去看过了,十八山地势险峻,从东南方进来,就只有西北方那一条路可以出去,其余的都是死路。
而且往西北方去的时候,还有七八条岔路,走对了才能找到出口。
但其中有五条都是死路,对吧?”
一人说道:“对,这儿的路是出了名地难走,我们一般都是潜伏在小道上,发现目标一网打尽。”
喜喜笑吟吟道:“这就对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你们靠了这座山,那就靠山吃饭吧。”
墨白一时也捉摸不透她是要做什么,和众人一样,认真地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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