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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靖安与朱初珍携手而来,众人俱是一静,行过礼后便纷纷恭祝靖安芳诞。
一时间只见女子裙裾次第逶迤,绢花娇俏,步摇轻颤,莺声燕语,更胜春光三分。
靖安唤了众人起身,脸上也未见得有多热络,便兀自寻了个位置坐下了。
只留下朱初珍一人与众人周旋,待到她闲下来已是一刻钟以后的事了,得空不免嗔怒地瞪了靖安一眼。
“亏的母后还让我带你出来和她们打打交道,你倒好,反倒把我丢在那里了。”
朱初珍坐到她身侧的百花案上,笑骂了句。
“表姐又不是不知,我最不耐烦这些的。”
那双灵动的眼睛微眯,审视着那些如花女子,一触碰到她的目光,那些人无不恭顺的低下头去。
恭顺?呵,她以往何尝没努力和这些人交好过,表面上一片恭敬,背地里却把她当作一个笑话。
既然外界已经把她传的那般不堪了,她也不介意把那些留言都给坐实了。
朱初珍放下糕点,不无担忧道:“靖安,你总归是要嫁人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虽是场面功夫也不能落人话柄,你待在越高的位置,下面盯着你的人也就越多。”
靖安闻言却只是轻勾嘴角,雨后天青的瓷盏在她细白的指尖上滴溜溜的打着转,酒液轻轻晃荡,由中心向四周荡起一圈细小的波纹,有花瓣飘落在酒中,粉嫩的桃花映衬着白瓷,美的惊心。
“既是蝼蚁,何足惧哉?”
眉梢轻挑,她眼中映出一抹艳色,正是酒里桃花。
朱初珍闻言只是微微摇头道:“蝼蚁咬人,尚且会痛。”
靖安偏过头,盯着朱初珍轻声道:“一脚就能碾死的蝼蚁,怎么能给她咬人的机会。
太把蝼蚁当回事,蝼蚁才会失了自知之明啊。”
她灿然一笑,几乎晃了朱初珍的眼。
“你们说今天郑家姐姐怎么没来呢,听说有一个多月都没出门了。”
“这是宫里,你混说些什么呢。”
“怕什么,靖安公主素来姗姗来迟,时辰还早着呢。
其实郑姐姐何必呢,比她更没脸面的都大大方方的,被一个庶子求娶,换了一般的世家女子早羞愤欲死了。”
女子的窃窃私语,声音并不高,换了之前也就盖过了。
但靖安在席,男子不免收敛,于是这不高不低的声音也就落到了众人耳里。
杯盏停,人声静,众人都不敢看座上女子的脸色,而那端坐的公子虽然面色沉静,暗沉的眼眸却泄露出心中的不快。
谢弘挑眉看着他,冷冷地笑出声来。
“清楚了吗,你所谓的心仪,带给她的只有屈辱。
你有什么资格轻言欢喜。”
谢弘声音低沉,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里。
谢谦之其实并不不在意,谢弘怎么说,旁人怎么看他都不在意。
流言蜚语他谢谦之听的还少吗?他在意的不过只有靖安罢了。
谢谦之目光沉如秋水,落在座上女子身上,点翠妍丽,流苏也俱是珊瑚珍珠,与之十分不协调以至于扎眼的莫过于那支桃花簪了。
之前谢弘那样大张旗鼓地找上好的木材,他想不知道都难。
她簪着谢弘送的簪子来,那他呢,他送的东西她可曾看到?只是因为被他倾慕着,就被人说的这样不堪,那上一世主动说心悦他的靖安,旁人又是怎样的中伤她呢。
随着足音渐近,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朱初珍忧心的望向靖安,靖安却还能安抚性的笑了笑。
不多久,便听到“扑通”
一声,一个蓝衣女子脸色苍白,颓软在地。
而她身前的那个女子已经吓得呆愣,傻傻地不知所措。
“参…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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