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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阿遥又不是外人。”
秦长安微微一笑。
他心中汹涌巨浪被瞬间安抚,就靠着她坐下,享受着她给的权利。
秦长安淡淡睇着他,只觉得他气息清新平和,一如他此刻心境,说他不是外人,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曲国舅昨晚包下一个画舫专程为四皇子接风洗尘,谁知画舫到了湖心突然漏水,四皇子不会游水,有个护卫带他游到对岸,还是难免呛了几口水,惊魂未定。”
她满心错愕,哭笑不得:“又不是纸做的,我还没听过画舫还会漏水沉船的。”
白银问:“郡主,有人在暗中作梗,也许是四皇子的敌人?”
“不见得,曲国舅恣意妄为,朝中多的是看不惯他的人,冲着曲国舅去的也不一定。”
秦长安摇头。
“也许四皇子只是倒霉而已,错上了一艘破船。”
一道极轻的笑声,从身旁男人身上传来。
“有什么好笑的?”
她挑了挑眉,双臂环胸,不冷不热地问。
明遥眼中有着笑痕:“郡主的想法挺有趣的。”
他好想敲开她的脑瓜子看看,到底里头装着什么奇思妙想,竟令她如此慧黠聪敏!
她继续拨弄手边的丸药,垂下长睫,神色淡淡。
“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也许有人把曲国舅和四皇子都当成是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一箭双雕。”
他静默不语,眸色变深。
“白银,有谁跟他们两个过不去吗?”
“明着跟四皇子交恶的,就只有六皇子了,可是六皇子如今已死,身边的亲随也树倒猢狲散——”
一抹褶皱出现在她的眉间,秦长安没再说话,自顾自将丸药装瓶,明遥似乎很感兴趣,反复把玩着光滑瓷瓶。
“这是什么毒药?”
“你不怕?”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任何人都是闻毒色变,他却悠然自若,漫不经心。
她暗中制毒,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更多的只知她医术不凡,善于解毒……就连大哥这种常年征战的铁血男儿,北漠人眼中的“鬼将”
,第一次听说她制毒后,也是震惊了半天才接受了事实。
而明遥不过是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把玩毒药的动作,不但证明他的不惧怕不是伪装,而是本性流露……非但不怕,还深感兴趣。
“这叫断肠散,只要沾上一点,一炷香之内,就会肠穿肚烂。”
“这个呢?”
他又指了指绿色的瓷瓶。
“鬼见愁,专门对习武之人用的,可以毁掉对方经脉,成为一个废人。”
“那这瓶又是什么?”
他的眸子里聚起兴味盎然,这些毒药,在金雁王朝都是闻所未闻的……一旦成为凌虐仇家的法宝,一定很有用。
光是想,他暴戾的血液就开始沸腾,十分期待起来。
“这瓶……也称不上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吧,是专门针对急色鬼,或是喜欢在床上玩虐女人的混蛋……服下一颗,终生不举。”
她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玉的下巴,勾起真诚的笑容。
“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帮我想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如何?”
明遥铁青着脸,怨怼地瞪着眼前这个笑靥灿烂的家伙,眼角一抽,好样的,终生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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