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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聪明了,他从前就知道。
她一点即通,又有分寸的慧黠,也正是他迷恋她的地方。
只不过没想到,这份聪明是一把双刃剑,用在他身上,同样的一针见血。
“我一直在心软,我明知道,你还在用你以前的方式围猎我,你偶尔的服软和克制,都是在加强我心软。
我还是心软,还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磨合得好,能不能把我们扳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周弥顿了顿,“事实证明,我还是太理想了。
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延续原来故事,又怎么可能变得正确。”
她声音沙哑,一低头,眼泪便滚落下去,落在他的手臂上。
周弥只趁着这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完“跟你分开的这一年里,我尝试过蹦极。
结束时,我想,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既然死过一次,都没办法忘记你,那我无妨就继续生活在这废墟里。
可是,我喜欢凭吊,也不代表幻想破灭的东西还能复原。”
眨了一下眼,隔朦胧的水雾去看他,“就这样吧。
我已经不想要不打烊的游乐园,我想要疲惫回家时等我的一盏灯。
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舍得,也不忍心看你继续跌到红尘中来迁就我。
对你对我都是负担。
我已经接受了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结果。
现在不过是再次论证了这个结论”
她抬手,轻轻地撑了一下前座的靠背,微微抬手,一个几无意义的、虚无的手势,“麻烦停车。”
“弥弥”
“停车。”
周弥语气坚定。
司机转头来,无助地看了一眼。
而谈宴西只是搂着她,几分偏执意味的,不松开,却也没什么莽撞的、试图挽回局面的话。
周弥与他对视,柔弱、却显得毫不动摇地坚持。
终于,谈宴西抬了一下手。
司机将车靠边停下。
周弥最后再看他一眼,“不要再来找我了。
祝你可以再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
她顿了顿,等待着。
只有沉默。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车门,一弯腰钻出去。
寒风将她外套的下摆吹得卷起,她低着头去拉拉链,而后朝着寒风背过身去,终于抬起手背,擦眼泪。
车一直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谈宴西无声坐在黑暗的车厢里,看着她当真一次也没有回头,就那么往前走去,走到前面那个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出租车转向灯闪了两下,起步,汇入北城千万朵的灯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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