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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颅内没有淤血,医生替他缝了七针,过些天拆了针线就会没事。”
“那就好。”
离开流云驿站,任天真独自背包下山,山间的雾气打湿了她的头发,到处都湿漉漉的,路线很熟悉,所以走起来也不算慢,很快就走了一半的路,身边偶尔也有游客经过,都是三五成群,像她这样形单影只的几乎没有。
好几次回头去看,身后都是空空的,没有什么可疑发现,可不知为什么,她始终觉得不安,仿佛一股神秘力量笼罩在周围,监视着她一举一动。
走到和傅冬平在山上第一次相遇的碑亭,任天真进去坐坐,惦记他伤势,打了个电话给他。
“你下山了?”
傅冬平刚睡了一觉。
“还有一半的路,一个小时后我就能到医院。”
任天真打电话的时候,眼睛也不忘记观察四周。
山上下来一个旅游团,导游在前面举着小旗子,戴着红帽子的游客跟在她身后,几十个人拥簇在一起,看起来乱糟糟的。
这些人又不是散客,为什么不坐车下山?任天真好奇地想,然而,毕竟事不关己,也没有深究,继续跟傅冬平说话。
陡然间,旅游团里某个人的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身形高大,跟其他游客一样戴着顶红帽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似乎就是在山上袭击傅冬平的那个人。
任天真内心一凛,跑去追上旅游团,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寻找,那个身影没再出现。
记着傅冬平的话,任天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跟着旅游团一起下山,当着这么一大群人,对方总不好对她下手,她现在最重要就是安全下山。
医院里,傅冬平看到任天真进来,一颗心总算落地。
他多怕她在路上遇到危险。
“天真——”
傅冬平欲言又止,可又不得不说,“我打电话给我爸爸,问了一些当年的情况。”
“哦?傅伯伯怎么说?”
任天真双目凝视着傅冬平。
傅冬平告诉她:“我爸说,当年去云梦山探险的提议是你父亲最先提出来的。”
“然后呢?”
任天真一双杏眼忽然变得目光深邃。
“他们出事以后,没过半年曲阿姨就再婚了,而你继父章幼群是当年去云梦山的五个人其中之一。”
傅冬平看着任天真,见她表情渐渐起了变化,没有再说下去。
任天真垂着眼帘,很久很久都没说话。
“也许是你多心了,我想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应该相信曲阿姨的判断力。”
傅冬平柔声劝说着。
“你能猜到我怎么想,说明你心里也有那种怀疑,只不过你不是当事人,更加建立在臆测的基础上。”
任天真一针见血地说。
傅冬平知道她一时半会转不过弯,劝她:“那次只是意外,天真,你不要钻牛角尖,更没必要恨他们。”
“你只是个外人,你不了解。”
任天真凄然道。
自从父亲出事,她和母亲之间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这么多年来,她生活在那个重组的家里,感觉不到温情,尤其是母亲和继父生了弟弟之后,她更加感觉到裂痕的存在。
傅冬平扶着她肩膀,“我了解,我爸都告诉我了。
章叔叔他……他喜欢曲阿姨很多年,但是,我不相信他是坏人,天真,你可以好好想想,这些年他对你好不好。”
“我说了,你只是个外人,你不了解我的生活。”
任天真忽然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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