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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凌菲闪动的睫毛根根平静,睡的沉沉香,甚至响起轻微的鼾声。
沪森感觉不对劲,轻声的问茯苓:“大小姐昨晚干什么去了?几点睡觉的?”
“她”
,茯苓顿了顿,方才道:“小姐昨晚吃了饭就去学校,说有急事,半夜才回来。”
“你知道是什么急事吗?”
“说是在办,办报纸”
,说完,茯苓一跺脚,“大少爷,以后有事你直接问大小姐吧,我心里老有负罪感,指不定哪天大小姐生气了,把我赶出家门。”
沪森笑着道:“茯苓,你主子不用你了,我给你发月钱”
,他背过脸去即不笑了,神情异常的凝重。
起身细心的把丝棉被掖好,吩咐道:“去灌个汤婆子。”
茯苓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欣喜的道:“大少爷,王大夫来了。”
王大夫走的匆忙,一双簇新的皮鞋被雨水糟蹋的皱巴巴的,沪森帮他卸下药箱,茯苓端来茶水,但王大夫的丝瓜脸始终拉的很长。
沪森料想他定是心疼皮鞋,他这样的老学究,西装上有一丝褶子都不会上身的。
因为担心他三心二意误了凌菲的病情,沪森道:“王大夫,你这皮鞋式样虽好看,但鞋底不结实,在水里一泡就毁了,明天我送你一双质量更好的。”
被看穿心事的王大夫,在厚镜片后面的双眼灼灼放光,笑说一句,“那感情好,谢谢大少爷了,先来看看扭伤的脚踝。”
茯苓和木琉欲上前帮忙,被沪森制止,他扶起凌菲,轻唤道:“凌菲,醒醒,王大夫来了。”
凌菲睡眼朦胧,努力抬起疲惫的眼皮,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她没有防备的大叫一声,扑倒在沪森怀里,沪森紧紧的将她搂住,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在呢,我在这呢。”
王大夫道:“好了,放宽心,剩下的就靠静养了。”
对于这番暧昧的场景,他有心,抑或无意的添了句,“你们兄妹感情的确是好啊,大少爷,别忘了送我的鞋。”
沪森道:“说话算数,对了,大小姐能不能参加这个月底的舞会?”
王大夫道:“那要看跟谁跳舞了。”
沪森笑笑,“尽情的欺负我吧,你的意思是可以了。”
王大夫道:“咦,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调侃两句就不高兴了,我承诺过的事,岂有变卦的道理。”
他俯在沪森耳边呢喃,“劝劝少奶奶,别让人给我送信了,这个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周先生的亲生女儿,非逼我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何以堪呐。”
沪森镇定的道:“这话你怎么不去告诉太太。”
王大夫哼了几哼,刷刷写下一道方子,朝沪森翻了个白眼,甩手而去。
木琉和茯苓被王大夫滑稽的举动逗乐了,木琉道:“大少爷的心细到针眼里去了,对待大小姐,真是万事周全。”
茯苓递上汤婆子,自豪的道:“当然了,大少爷对大小姐特别特别的好。”
凌菲在沪森的臂弯里喘不过气来,她的脸红如秋日里的柿子,他的怀抱里没有令她舒适的自然和安全感,有的只是紧张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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