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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绍亭顺着她的腰侧抚过去,轻轻“嗯”
了一声,低头顺势就把她抱起来,裴欢没防备,站不稳,上半身直往后仰,最后勾着他一起倒下去,在他胸前闷着低声笑。
好像都忘了天还没黑,她被他抓着按在床上浑身发烫,神魂颠倒被吻住的时候近乎窒息,人都要化开了,仅存的那一点理智又让她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这才刚回家,窗帘都没来得及放下来,门也没反锁……
可惜引火烧身,哪还顾得上。
裴欢呜咽着企图挣扎两句,说都说不出来声音就哑了,在他怀里发抖。
最后的最后,她总是要被折腾得呜咽着说不出话,天还没暗下来……树影透过窗户打进来,有风的时候,那树就活了,连带着它们的影子在房间里明明暗暗。
人本来就敏感,她腰上那条细密的腰链又总是带着他指尖的温度,有种幽远又暗淡的香气,夹带着一丝丝微妙的凉意,恰如其分直痒到心里去,能让人瞬间浑身脱力,像被这一整个春天的香气浸透了。
裴欢几乎开始怀疑,她随身而戴的这条无价之宝,是他蓄谋已久的产物,又暧昧又带着某些禁锢的意思,还能逼得她上了瘾。
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累到极致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抓着他说话:“我不要花园了……你别费那么多心思,我就想让你好好的,哥哥……”
那算什么稀罕东西,哪有他重要。
那天入了夜,楼上的两个人耗得久了,笙笙只好自己吃了晚饭。
幸亏她今天也在外边玩累了,没多久就开始犯困,下人们去看着她先睡了。
后来先生和夫人才下来,简单喝了些汤。
裴欢披着一件衣服浑身发软不想动,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随口和他说下午出去和别人聊天的琐事,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汤匙问他:“最近兰坊好像又有事,笙笙同学的母亲今天聊天的时候还提到了,说她们最近带着孩子都不敢走那条街了,我也没多问。”
华绍亭泡了一些茶,口气也简单,说:“管不了他们,爱闹什么随他们去吧。”
裴欢也就点点头,敬兰会天天水深火热,三天两头总有些事。
她很快吃了点东西,看看时间,又去给兰坊里打电话。
裴欢有顾虑,万一要是赶上会里遇上什么特殊波折,还有裴熙住在西苑呢,她想和会长打探一下口风,如果兰坊里边不太平,那他们就考虑还是把姐姐先接回来避一避最安全。
结果她一个电话打回去,却根本找不到陈屿,就连他身边最近的大堂主景浩都不知所终。
接电话的只是个不知名的下人,声音仓皇,听见是裴欢,竟然战战兢兢地说话都打了颤,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华……华夫人,我们也找不到会长,他一直没回来。”
她不由心头一紧,敬兰会历经数代辛苦经营,曾经也经历过无数起起落落的日子,但从来没有哪一天,沦落到了连会长都不知所终的地步。
裴欢隔着电话感觉出事态不对,朽院气氛空前紧张,兰坊这一夜,显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迅速挂了电话,回到客厅找华绍亭,却看见对方神色平静地正在沙发旁边的长案上挑选杯子,手边是刚切下来的香木碎屑,可以用来泡水,他要用沉香水再去沏一壶陈年的普洱,过滤掉太过提神的效果,最适合晚上喝。
老林也一切如常,自顾自忙着,去帮先生烧了水。
一时长案旁热气渐渐腾起来,安神静气的香末倒下去,沸腾而出一股温通润泽的味道。
山雨欲来,家却永远是心安之处。
华绍亭仿佛知道裴欢这通电话打过去又难以安眠,于是特意准备了香气缓和的茶递给她。
窗外的月光如期而至,今天这样的好天气,就连夜里也是个无云的晴天,只不过再炽热的日光也透不过长夜漫漫。
人们所能看到的世界永远只是一部分,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有人欢喜就一定有人愁,守着如花美眷,也必然有人飞蛾扑火,原本就是常理。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华绍亭不想知道兰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为了权还是利益,又或者是谁的心机被看透,要来一场鱼死网破,总之道上那些人的是是非非……如今与他何干?
不管谁来试探,他还是那句话,除了裴欢,除了这个家,他什么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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